“现在的话,反而是你要给我条件吧。”
信秀的口吻带着奚落。
存在于那里的是我不熟悉的信秀。
不知道他会用这种奚落的口吻讲话呢。
更不知道在嘲弄对方地同时会带着那个傲慢却又飘忽得让人无法认真生气的眼神。
不想看到这样的信秀。
会应酬对方的挂着冷淡却美丽的笑容。
明明身体已经散发出拒绝的气息,却没有激烈推开对方手掌的动作。
头痛。
牙痛。
太阳袕旁的青筋开始跳动。
身体发冷,身体发热。在冷热交替的袭击中迅速地转身,碰到椅子发出巨大的声响,在回头的瞬间,看到信秀也向这边望来的目光。
不想要对视,但是对视了。
脚步声激烈地交叠。
从身后被抓住了手臂,看到想要说些什么却只是微张着的嘴唇,审视着我眼中的犹疑恐惧嫌恶逃避,因而混乱激痛懊恼惊愕,各种各样的情感瞬间闪过明昧不定的幽暗眼瞳。就那样眨也不眨地只是相互凝视着。
被压在了车上,被kiss了。
身体僵直了起来,手臂却并没有抗拒与挥开。
被缠绵地亲吻着,面前的人像在祈求什么。
可是
“分开吧。”
喉咙嘶哑地发出连自己都吓了一跳的声音。
“我不想要看到你。”
颤抖着说出让自己都受到伤害的如此残酷的话语。
用像看怪物般的眼神看着我最深爱的信秀,不可置信无法原谅地向后退去,感觉牙齿都在轻微地相互碰撞地战栗。
已经够了,已经是极限了。没有办法说出更多的话语来质问,不想谴责他,不想伤害他,所以不想说话,不想看他。
受伤的眼睛望着我,想要说什么,但是没法说什么。
我就这样,惊惶失措地把他丢在那里,忘记了还坐在餐厅里甚至连钱包都没有带的阿吉,一个人逃了回去。
世界并不是完全纯真美好的。
黛蓝色的海面平静美丽,却也暗藏着汹涌的危机。演艺圈本来就是这样复杂的地方,我早就或多或少听闻过一些这样那样的事。
但是没有办法把这些和信秀联想到一起。
大脑、不,是全身都在抗拒这样的现实。
我爱的人,好像突然变成了噩梦中的妖魔一样。呆呆地坐在家中,抱着自己,紧靠墙壁,拉上窗帘,对于窗外的世界,感到恐怖,害怕得不能自已。
眼泪一滴一滴地落下,已经无法不再哭泣。
我的感情,仿佛变成了肮脏的东西。
即使如此,也没有办法去憎恨对方。
手机不断地响着,然后关掉了,电话线也拔掉,拒绝一切的声音。只想睡觉,拼命地弹着吉他,让自己逃避进入另外的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