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铃越说醋意越浓。邺昊暗忖这简直如在说梦话,而且是无可理喻的呷什么干醋?笑嘻嘻道:“这就叫着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铃儿是不是这样粘上本少爷的,嘻嘻,越想越像,当初铃儿与本少爷就是如贴错门神呢!”
卜铃见邺昊又口花花的贬损她,怒道:“谁粘上你了,是你脸皮厚,赖在水云阁不走,而且给我们蓬莱阁增加了许多麻烦,现在不但丐帮,而且圣水门只怕都恨我们蓬莱阁,哼,谁又怕她们?”
邺昊细想确实是自己惹了不少麻烦,让蓬莱阁的人也跟着卷入了江湖这无休止的打杀之中,这时卜铃突然问道:“你真的不知道楼兰宝藏图的下落吗?白发老怪在无名岛难道没有提起过?”
邺昊一楞,反问道:“不可能你们蓬莱阁也在找那张宝图吧?”
谁知卜铃点了点头道:“在你面前,我也不用说假话,何况我们也不想用不光明的手段占有宝藏团,娘亲确实命我们打探宝藏图的真假,她说若真有宝藏国,让不当之人夺得,不如我们夺来的好!”
邺昊料不到卜铃会向他坦白相告,暗忖得宝之心,人皆有之,倒也不足为怪,想了想道:“宝藏图的下落本少书确实不知,爷爷在我走时提到过,他说就因那张图让他与师兄反目成仇,而最后宝藏图下落不明,金毛狮魔也不见了踪影,爷爷说他其实也不知那宝藏图是真是假,也不知宝藏图的来历。我在想,大家都没见过宝藏图,又辨不出真假,又如何要去拼命的得到呢?”
卜铃知道邺昊不必向她说假话,亦暗自琢磨起来,良久方才醒悟过来,见邺昊还抓着她的手,脸上立时绯红,嗔道:“喂,我的手握住是不是很舒服?抓这么久还不放开,快把你的臭手放开!”
邺昊笑嘻嘻道:“确实很舒服,如一块温玉,又似粉膏,总之,那感觉就是舒服,嘿嘿,我的手是臭,怎么能与你的香手接吻呢?”
说着邺昊松开了手,调皮的看着卜铃,卜铃听他说到接吻,脸上更是娇羞无比,低声道:“一点也不正经,喂,你是不是吻过蝶儿了?”
邱吴听卜铃提到蝶儿,心里立时满是旖旎春光,想起和蝶儿在无名岛上的日子,两人在洞里你吻我一下,我吻你一下,又想起在海中竹筏上,两人差点越轨,后被白发老怪发现的难堪!脸上不由升起了幸福的光芒,不由望向西湖,呆呆的想着。
卜铃见邺昊如此样几,虽没有给地答复,但这却给了她最不好过的回答,心中不由又冒起了一团浓浓的醋味,虽然她知道不应该呷蝶儿的醋,但说起来她比蝶儿先认识邺昊,可让蝶儿捷足先登了,卜铃立时心情难受。但很快她就找到了让她自己心安的道理:那就是邺昊还未曾记起来的青梅竹马的小伙伴梅枝,应该说梅枝与邺昊是最先认识,也是感情最纯洁最好的,但偏偏邺昊与她分开了十年,而且至今还未相逢相聚。
卜铃想质问邺昊为何忘记了少时的女友梅枝,而且梅技可能还深深的念着他,他居然另寻了新欢,更不能原谅的是他忘记了过去,背叛了过去,他心里在十年中就只记得蝶儿,蝶儿得到了全部的地,而卜铃和梅枝均得到了不公正的对待,不知梅技知道这样的事心里又会如何去想?卜铃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心里十分的难受。
但是卜铃一想到梅技,心里反而轻松起来,因为她还要看看梅枝的反应,若梅枝若无其事,那她也没有呷干醋的理由和必要。一时雕栏游廊上没有了声息。两人各怀异心,待邺昊回头看卜铃时,卜铃已不见了踪影,邺昊不由叫苦,以为卜铃又生气了,才不辞而去,谁叫自己的思想跑马呢?但此事卜铃是自作自受,谁叫她提到蝶儿,若不提到蝶儿,邺昊是不会在此时想到蝶儿的。
邺昊回到屋内,两位仙子已经不见人影了,卜铃也不在,而诟丐和半醉公公依旧在拼酒,一点没有醉意,二老一见邺昊回来,立即让他喝酒,邺昊只好把卜铃的事放在一边,坐在二老之间,畅饮起来。
最后诟丐问起邺昊的头痛痛,方知道不久前又发作了一次,又是惊讶又是担忧,惊讶的是这头痛病居然存在邺昊脑袋里十年也没有消失,而且邺昊也十年没出大问题,他居然还神奇的活着?活得很健壮;而担忧的是这头痛病如定时炸弹一般,随时可能要了邺昊的命,而且邺昊的记忆总得要恢复,当他一踏足江湖,更有恢复记忆的必要。一旦他再次昏迷时,生命就堪忧了,严重多了!
而诟丐十年时间被关在牢里,当然没有时间为邺昊寻找救治良方。看来又只有等待命运的安排了,众人想邺昊十年时间都没有事,以后定会化险为夷的。诟丐好久未与邺昊在一起畅谈畅饮,此时更是无所顾忌。两老一少边说边饮,不知过了多久,酣畅而尽,三人才去睡觉。
第二日一早,邺昊就被诟丐叫醒,邺昊还正在做着香梦,诟丐把邺昊拉到水云阁外的树林里,树林里空气湿润润的十分清新,诟丐迫不及待的问了白发老怪和蝶儿的情况,知道她们都很好时,心里才安下来。最后诟丐道:“老任没有给你说,救了我后,如何与他见面吗?”
邺昊解释道:“爷爷说好不要我们去找他,他若有要事,自然会来找我们的!而且他说找到你后,你就有办法治好了我的失忆症和头痛病,我也就恢复成原来的我了!”
诟丐尴尬道:“那老怪也把我叫化儿看成神仙了,什么事都能解决,若真是那样,我老叫化儿也就不用关上十年牢了!”
邺昊立即记起穷无垠的事,将穷无垠害他以及从白尺和白川处听来的—一道了出来。诟丐愕然变色,唠叨道:“这怎么可能?穷无垠是老夫的徒弟,而且品性一直很好,也十分的尊敬我,他怎会做出这样的事?你没看错吧?”
邺昊生气道:“你那恶徒差点害死了我,而且白尺白川亦这样说,本少爷还会骗你么?只怕以前他是明里对你好,暗地里又与洁丐拉帮结派了!”
诟丐此时有点相信部吴的话,黯然道:“我一直在纳闷为何老夫的一切行动均让洁丐了解的一清二楚,而且救你们的事除了穷无垠知道外,就再无人知道了,可后来洁丐就说我与白发老怪沆瀣一气,害死了帮主,你知道,丐帮与白发老怪是有些过节!”
接着邺昊又将洁丐与圣水门之间似有秘密关系告诉了诟丐,诟丐又是一惊,失语道:“圣水门是魔岭十三窟的分支,臭名无比,洁丐若与她们有染,丐帮的颜面又在何处?这怎么说也是不可能的!”
邺昊又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诟丐立时感到丐帮的事情越弄越糟,而他是丐帮的长老,无论如何不能眼睁睁看着丐帮踏足邪道。诟丐越想越不对味,在水云阁怎也呆不住,决定立即赶回丐帮总坛去探个究竟。邺昊立即问道:“喂,你这一走,我的头痛病又如何救治呢?你总得想想办法才行呀?”
诟丐想了想,向邺昊道:“你这头痛病,有两个地方也许可以救治,一个就是少林寺,少林寺的摄魂钟和狮子吼,也许可以令你恢复记忆,头痛病也可能治愈;另一个就是找三谜罗汉,三谜罗汉住在猕猴谷中,以他的奇人奇术,极有可能治愈的。但这两种希望非常的渺茫,也许少林寺还要容易进些,而那猕猴谷,谁也没有去过!”
说完诟丐怕邺昊再纠缠他,要他领路那就完蛋了,因为他猜得这两个地方可能治得好邺昊的头痛病,但一成把握也没有,他如何敢给邺昊领路?何况他听到丐帮已到了正邪边缘的时刻,他无论如何要阻止偌大的丐帮进入邪道的控制范围!
诟丐乘邺昊未注意,便一溜烟的逃出了水云阁,待邺昊想继续打探少林寺摄魂钟和三谜罗汉的猕猴谷时,才发现诟丐已音影全无,不由骂道:“这老东西真不够义气,将他辛辛苦苦救了出来,他居然不想帮我,招呼也不打一个就溜走了,下次别指望我了!”
邺昊细想,少林寺只怕不会横手施救了,只因上次武当道上那伙人给邺昊的印象太差了,而少林武当本就是一家,自然少林也好不了多少,当时听说他与白发老怪有关系,不逼他说出楼兰宝藏图的下落才怪,说不定看到他的金龙剑,又会贪他的金龙剑。
邺昊如此想,更加不想去少林寺了。他突然想到三谜罗汉,三谜罗汉不但救过他一次,而且似乎与卜铃的关系十分的熟络,而且三谜罗汉救他也是看在卜铃的份上,说不定三谜罗汉就在他们这水云阁附近,若要他施一援手,希望也许还大得多,想到这里,邺昊的心情立时好了许多。
时耳边突然传来“沙沙”的声音,邺昊抬头而视,见卜铃穿着一条草绿色的衣裙踏着秋叶飘然而来,在枯叶之间十分的显眼,邺昊立时有了主意,笑着跑过去,讨好道:“哟,铃儿今天打扮的像一个春姑娘嘛,而且看上去更加美,更加有味道了!”
卜铃听到邺昊的赞美,脸上立时露出了笑靥,骄傲道:“本姑娘天姿国色,无论穿什么衣服都美,还要你这张是嘴来评价么?”
邺昊点头道:“铃儿说的对极了,天下地上,就只有个铃儿,噢,听说‘女为悦已者容’,想必铃儿是专门为本少爷打扮的这样美吧?”
卜铃脸上一红,啐了一口道:“你别美的慌,自己不知丑,昨夜我不声不响就回房休息去了,你没生气吧?”
邺昊一愣,觉得是不是耳朵听错了,卜铃居然会向他说这样的话,简直有太阳从西边出来的感觉,邺昊细察了半天,也未看出有何不对,方笑道:“嘿,我还以为你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