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名宾客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连连道歉。
看那几人年纪不大,应该是随他们父母来这种场合混个脸熟的。年轻气盛看到漂亮姑娘难免心动,就想去搭讪看看有没有机会,哪知闹出事了。
几人的父母也很快过来向慕培城和慕镜霆道歉,却没向身为作品及馆主的当事人慕今莱道歉。
在他们眼里只有资本本身才最重要,慕今莱当然比不上她的父亲和祖父,甚至也不及她的兄长慕止衡,以及其他与她同辈的慕家人。说白了如果今天不是受慕氏邀请,估计在场没几个人会愿意替慕今莱暖场。
慕今莱呆站在原地,指尖死死捏紧礼服裙摆无法松开,她隐忍着难过挤出一丝笑转身问喻染,“你没事吧,有没有被酒弄到?”
喻染挑眼看慕今莱,看着她比哭还难看的表情,只是一眼便扭头看向墙面上几幅被弄脏的画,还有白色墙体上沾到的暗红色酒渍。
岑恕挤进人群来查看喻染的状况,“还好吗?”
喻染对着墙轻啧了声,“不太好。”
岑恕有点紧张的对喻染上下打量了一番,毕竟人是自己邀请来的,惹对方不高兴本就不太好,“抱歉。”
慕今莱以为喻染又无视她,死死咬住嘴里的软肉,直到感觉到疼痛才不那么用力,“来人,先把这里清理干净。”
喻染沉默上前,一抬手就直接取下几幅脏掉的画,二话不说把画框反过来拆掉。
所有人都不明白喻染的用意,包括慕今莱,“喻染,你做什么?”
“别吵。”
喻染不带感情的说了句,手上的动作依旧没停。
慕今莱确实有些急了,在她看来就是喻染看她不舒服故意而为之,“那是我的画……”
“还想要你的画就别废话!”
喻染语气稍显强势,慕今莱一下被唬住不敢再说话。
美术馆里的人全都聚集到了一处,周围的人面面相觑,眼神仿佛在问“她究竟要干嘛”,却又碍于喻染的身份谁也没敢阻止。
喻染蹲在地上拆画框,岑恕虽然也没弄明白还是蹲下身来一起帮忙。
“颜料、画笔有吧?”喻染抬起头看着呆站在面前失魂的慕今莱。
慕今莱惊觉缓过神,她好像明白了喻染的用意。
很快颜料和画笔都准备齐全,还多了一把扶梯。
喻染蹲在地上调颜料,手法熟练且快速。她拿着调色盘站起身,准备上扶梯前侧头看向某处将自己置身事外的男人。
“慕止衡,来帮我。”
此时众人才把目光转向唯一不再人群里的男人身上。
慕止衡懒散地坐在一处,举起酒杯轻轻摇曳着,喻染喊他名字的时候他正在喝酒,液体滑入口中,喉结微微滑动吞咽。
所有人都在期待慕止衡会有怎样的行动,当然这所有人中不包括喻染。
喻染早一步爬上扶梯,岑恕不放心她的安全伸手扶住扶梯。她跨坐到扶梯顶部,快速下笔,没几秒就有了一点雏形。
此时慕止衡有了动作,他缓缓放下酒杯,起身将西装外套脱下放到刚坐过的长椅上。在众人的注目之下他迈开步子,边走边解领带,彻底将松开的领带扯下来的同时,他已经穿过人群来到喻染身边。
喻染仰头专注在墙面,白色的墙面成了她的画布,近来提笔总是灵感缺缺的她,在看到墙面的红酒渍后突然灵感涌现。她想抓住这种感觉,所以不带一丝停歇的想要快点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