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染些许意外,不着痕迹地瞥了眼慕今莱的神情,扬声问:“你也认识阿宁?”
梁思姝敏锐捕捉到对面两人截然相反的神色,似有所觉,“前几天被华家那个二世祖缠上,在崐城和你的阿宁有过一面之缘。”
喻染回想了下,她和郦柏宁最近的一次通话是在三四天前的晚上,“所以那天电话里我听到的野女人的声音是你?”
梁思姝对“野女人”这个称呼新奇,也想起那天在停车场郦柏宁确实接了个电话,发笑,“所以他躲着我通话的人是你!”
喻染眼珠子一转,好奇问道:“你对阿宁做什么了,让他半夜抽风打电话关心我?”
“关心我”三个字有多咬牙切齿,就等同于那晚被郦柏宁惊扰美梦的可恨程度。
“也没什么,你男朋友人还挺好的。”梁思姝不甚在意地脱口而出,“人也挺帅的。”
“‘挺’这个字就别用了,让他听到会生闷气。”喻染想起郦柏宁平时幼稚的小学鸡行为直摇头,“他小气。”
梁思姝洒脱道:“不会啊,大晚上送我去机场路上还聊挺多。”
似是同类眼神对上暗号般,喻染和梁思姝细微的一个勾唇笑一个挑眉。
慕今莱的局促全数落尽交流顺畅的两人眼里,就此找托词走掉又不甘心他们的聊天内容有关于郦柏宁,不走在她们之间又全完像个局外人插不上话。
喻染雷厉风行,直接给远在崐城的郦柏宁拨了电话,电话开着免提,方便梁思姝也能听到。
“幺儿,我在开会。”
即使在开会也没有被打扰的不悦,反倒声线温柔又耐心。
“你女朋友在我手上,想要她活命就带上赎金24小时之内来赎她。”梁思姝突然就生出捉弄的心思,刻意压着嗓子说话。
喻染干脆把手机塞给她,一副随她造的意思。
对面一阵沉默,大约过去一两分钟才听到拖动椅子的声音,貌似换了个方便说话的地方。
“梁思姝。”
这一声不仅惊到了梁思姝,更是让慕今莱紧张。
刚刚梁思姝只说他们是一面之缘,可郦柏宁却轻而易举叫出了她的名字。
喻染倒是对郦柏宁能叫出梁思姝的名字不意外,她也没打算开口,只看着慕今莱的脸色一点点变得难看。
“我后天飞霥城,要赎金的话到机场接我。”郦柏宁没多废话,抛下的小石子激起两个人内心的涟漪。
“小九,你俩悠着点。”
听似简单一句话,短短七个字,可话中包含的深意可就多了。
更何况听在正处敏感期的慕今莱耳里,这是对喻染和梁思姝性格很了解才能说出来的话。
梁思姝把手机锁屏递还给喻染,“你哥……你这个男朋友怎么回事,露水情缘而已,他耳朵是监听器吗?”
喻染接过手机歪了下头,也不跟梁思姝客气,主动提议,“不介意多请我一个吧。”
梁思姝转而看向慕今莱,当场放鸽子,“慕小姐急着走的话就改天再找时间吧。”
“喻染,能和你单独聊几句吗?”慕今莱知道梁思姝故意给自己难堪,但她和喻染的关系一直不上不下。
喻染无所谓地撇了下嘴,表示无所谓。
梁思姝倒是个眼力见快的,对喻染指指对面,“我在楼上西餐厅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