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爹这到底是送年货呀,还是下聘呀?
想到下聘,他不禁在人群中去寻找若宁小姐。
杜若宁接到消息的时候,正在房里试过年的新衣服,胡嬷嬷催得急,她也没顾上把新衣服脱下来,一身簇新的红色衣裙,站在女眷当中很是显眼。
刚好江潋今天穿的也是红色官袍,望春暗戳戳地想,这下更像是一对新人了。
他在看杜若宁的时候,杜若宁也刚好看向他,两人视线相撞,杜若宁对他抿嘴一笑,眨了眨眼,还是那样的俏皮灵动。
见惯了剥皮抽筋血肉横飞的春公公,居然在她的笑容里红了脸,心扑通扑通直跳。
正打算回她一个笑,眼角余光突然瞥见江潋阴的能拧出水的脸,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小心脏也不扑通了,差点要停止跳动。
干爹好像生气了。
为什么呀?
因为若宁小姐对他笑了吗?
这能怪他吗,是若宁小姐主动对他笑的。
若宁小姐,你害死我了!
望春心里叫苦,怯怯地向后退了退,努力把自己隐藏起来。
杜若宁得不到他的回应,便将目光投向江潋。
她原本也要对江潋笑一下的,可江潋的脸又臭又冷,眼神里都掺着冰渣子。
因此她便没对他笑,只淡淡地看他一眼,便把视线挪开了。
江潋没想到她居然如此敷衍自己,心中莫名的郁闷,很想把东西重新装起来抬走。
这个念头跳出来,把他自己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
他为什么要在意那个烦人精有没有对他笑,或者有没有对别人笑。
她爱笑不笑,与他何干?
他这是怎么了?
不是下决心以后要避她远之吗,怎么自己上赶着来了?
江潋越想越心惊,心说那女孩是不是会什么巫术,只要她看谁一眼,谁就会中邪,不由自主被她控制。
比如效古先生,比如沈决,比如望春,比如,他自己。
不行不行,此地不宜久留,他得赶紧走。
江潋心慌意乱,声称自己还有事,拒绝了众人的相送,带着望春匆忙而去。
&ldo;怎么回事,不是说要当面清点完吗?&rdo;大管事扶着累弯的腰一脸茫然。
其他人也都很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