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秀清看似在抱怨儿子,其实是发江芙蓉的牢骚。
这个家原来最怕她的就是江芙蓉。
可是现在呢,江芙蓉轻易的就把江国庆的注意力给带走了,根本就不把她的脸色当回事。
要不是余彩霞捅了她的大篓子,她早就发飙了。
可胡秀清那脾性,什么也忍不了的,非得要阴阳怪气的说出来,让别人知道她在不高兴!
可惜江小翠现在已经变啦。
作为江芙蓉的忠实拥趸,这种指桑骂槐的鬼话,她不会再忍,立即就给怼了回去:
“嫂子,庆庆都七八岁了你还喂饭,拉屎你还给擦屁股,他在学校里都不敢上厕所,上次回来都拉裤子上了,他同学都叫他屎汰郎。”
再听你的话干脆上幼儿园的得了。
胡秀清把脸色一甩:“谁敢笑话他?”
“在前面院子里玩的那些小孩全都敢!”江小翠不客气的说:“你要是再替他去吵架,他就更没人玩了。”
江大鹏赶紧劝和:“秀清,小翠,到点了,你们该上班了。”
江小翠顺势站起来说:“嫂子,你拿着擀面杖。我去找个喝水杯,我原来那个昨晚上摔坏了,漏水。”
提起昨晚的事,胡秀清有些悻悻然。
如果不是江小翠及时出手,她真的会挨一砖头,现在什么样就很难说了。
再加上这几天江小翠跟她同进同出,在厂里的时候还有上下班来回的路上,余彩霞她们不敢近身挑衅她,更不敢像以前那样呸她一脸唾沫。
因为江小翠会直接喊组长过来解决,甚至大声说“缺德的人就会干挑拨离间的事”。
面对可以替自己挡灾的小姑子,胡秀清再也没颐气指使的底气。
“我这次开会发了杯子。”江大鹏回房间拿了两个洁白光亮的搪瓷杯出来:“可以喝水,可以热饭,我特意多要了一个,你们一人一个。”
江小翠把搪瓷杯和饭盒装好,笑嘻嘻的出门:“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这一跤没白摔。”
这是江芙蓉教她的,不雕朽木,不跟疯子讲道理,只关心自己的目标是什么,每天为了达成自己的目标要做什么,又做到了什么。
果然,每天想着自己要干的大事,骑单车搭嫂子上下班就不再是件苦差事。
“快走吧,就要报七点了。”江大鹏催促胡秀清快点出门:“外面在下小雪,路上要是下来推车子走的话就来不及了。”
胡秀清扣上棉帽,磨磨蹭蹭的出了门。
“老娘,你补个觉,你要是心口闷,让芙蓉带你去医院看看,要不就等我中午回来再带你去医院。”江大鹏事情多,匆匆安排了一下也早早的出门去上班。
雪花一直飘着,江芙蓉接了小宝应,就带着他在家里玩。
小宝应回家跟妈妈住了一晚上,这会儿有好多新鲜话说:“姐姐,我妈妈会跳新舞。”
江芙蓉问:“是什么舞呀?你学会了吗?”
“学会啦!”小宝应抬手跺脚,五音不全的开始表演:“是谁帮咱们翻了身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