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自古滚滚东流,见过两岸太多生死。除了他们,谁也不知道,一个才华横溢的,能被称之为天才的少年在此陨落。
没想到,云中寺一个意外,竟然再次听到了易天问的消息,首领大喜,下令继续追捕。但是中京局势迫切,易天问的踪迹时隐时现。
直到在中京见到,康睢才真的相信,这个小孩没有死在长江。
首领年纪本来就大了,这些年一直研究禁术接近疯魔,长时间投入使神智时而清明时而疯癫,性情变得喜怒无常,常常迁怒他们。
康睢早就受不了了,见其他符师也怨声载道,索性将他们拉拢,等中京之事解决,便将首领杀掉。
“那老东西再这样打下去,迟早会因为符纸不够而被世家人反杀。”
康睢道,“你们每人至少留百张符纸备用,问起来就说已经没有了。”
其他人很信服他,皆照做。
“康睢,凶兽怎么办?”
“不用管。那个陆氏的人没有将真正的秘法给我们,我们也无法真正掌控凶兽,只恐怕等待事成,反被凶兽杀了。”康睢心中门清,“我们的目标是中京的宝物,要想彻底攻破,必须从世族的阵法入手。阿旺,我记得你更善于阵法,这几日再带一个兄弟,尽快研究出破解之法。”
“交给我。”
————
赵氏。
赵时宜送走白宸安后,似在回味公子白皙细腻的肌肤。
他悠悠的穿过回廊往自己的院落中去。
与其他三家大弟子不同,二公子顶着纨绔的名号,大张旗鼓的玩乐,缺少父母的管教,竟继承了他小舅舅的衣钵,流连酒楼花馆。
“时宜。”
能这么叫他的除了族长舅舅,也就是赵归瑾了。
赵时宜一顿,回首笑道:“小舅舅,中京这些时间酒楼不开张,是不是很无聊?哎呀,说起来我好久没见到满芳阁里的央央了,真是想念得紧。”
赵归瑾缓缓地笑了。
中京钟灵毓秀,养出的公子小姐也个个秀丽,世族中就没有长得特别难看的,只有更俊的和更美的。
而赵归瑾就是更俊的之一。
这也正是他风流的资本。
“看来侄儿也是这般寂寞,这不,我来找同道中人喝酒。”他晃了晃手中的酒器,果真是来寻酒友的。
赵时宜笑开了,脚步立马改变方向,搭上赵归瑾的肩膀:“小舅舅真是懂我!我先前特意去院落里寻你没寻着,还以为你没有在家呢。”
“侄儿说笑,”赵归瑾一双桃花眼含笑,眼尾飘着一缕薄红,“我只不过是待在房里睡觉罢了。”
“小舅舅可要悠着点,别把自己身体熬坏了。”
“同样的话也送给好侄儿,小心被你惦记着央央贪了身子又偷心。”
赵时宜大笑。
二人喝酒喝到圆月高悬,酒坛空了两三只,都是好酒量的,意识还算清醒。
赵时宜摇了摇酒杯,杯中月影随之破碎。
“又是一轮团圆月。”他叹口气,“只是阿姐现今不在中京,阿娘也早早抛下我去了,就只有两位舅舅陪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