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若初转过娇躯眼中带着鄙夷望着紫丁蓝。紫丁蓝强忍着内心的屈辱闭上了眼睛,泪水却止不住的流出,脱下毛茸茸厚实外衣,寒风袭来觉得一股浸透到骨子里的阴寒,似乎风更冷,刮得面上更疼了。除去毛茸茸外套,紫丁蓝窈窕动人凸凹有致的娇躯,一张清丽冷艳的脸庞,冷风呼呼猎猎直吹,满头青丝及色彩艳丽斑斓的衣衫袖带临风飘扬,越美丽刺目。
章若初冷冷一瞥,带着嘲弄清冷口吻继续刁难道:“睁开双眼,我要你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的耻辱。”
话音一落,场中气氛骤然冷却凝固。红玫瑰再也忍不住,怒喝道:“章若初,你要适可而止,不要欺人太甚啦。”
咯咯,章若初不屑一顾,一挥手便是势大力沉的一记重掌朝她猛击过去。红玫瑰不料她当真冷酷无情,不仅无理更是蛮横说打便打,也不干示弱挥手格挡想要接下她这掌。
眼看两掌将要相触,章若初冷笑一声,以不可思议的手法化掌为抓拐过一个精妙曲线,红玫瑰一掌打到虚空处顿感不妙,这时咽喉处透来一股阴风冷气,下一个瞬间章若初那只芊芊玉手已经锁住她的咽喉,只要稍一用劲她便命丧当场。
华风见状魂飞魄散,急忙道:“章姑娘手下留情,请看在她年轻无知份上,不要与她斤斤计较。”
“哼,套话都不会说,她年轻无知,难道我已经人老珠黄?”章若初难得开起自己的笑话,松开锁喉扣,踱步到紫丁蓝面前,冷冷斜睨鄙夷道:“你既然是她的师姐,纵然武功比她高一些想来也不出很多,哼!如此低微的武功简直不屑一顾,更遑论在江湖上立足。脱脱衣服算得了什么,江湖凶险恶劣远胜于此,你若有自知之明就该羞愧到无地自容,你那些虚伪的面子、低贱尊严算得了什么,若是我的属下都像你这样,我早就一掌毙死他们。”
红玫瑰惊呆了,她对自己功夫身手颇有自信,在天山派年轻一代弟子除了大师姐就属她了,可是万万没想到在章若初眼中竟是不值一顾,仅仅是一招便足以取她性命,她的世界在一刹那崩溃坍塌。
泪水盈眶溢出,紫丁蓝终于忍住人格与尊严被无情地蹂躏践踏,含着泪解开中衣纽扣,正要继续宽衣解带时,章若初犀利冰冷的眼中闪过一丝亮色,缓声道:“呵呵,不必再脱了。非是我章若初存心刻意刁难苛求于你,你且看看我们三人与秋远峰身上所穿衣裳可曾有你一样多?”
紫丁蓝抹去泪水望去,果真他们四人身上所穿衣裳比较单薄,不似天山派诸人臃肿厚实与天寒地冻的雪山格格不入。
“想要跟随远峰他修行剑道,就要像我们一样。先在冰天雪地中,你要坐到时时刻刻运转内息,将身体调整到与环境最相协调的状态,这衣裳只是第一步。”章若初惊鸿一瞥秋远峰,莞尔一笑,“你想一丝不挂便宜某人,我尚且还不愿意呢。”
吃到章若初这一击惊鸿一瞥,又听她扯到自己身上,秋远峰暗感无奈,嘘唏不已,只得叹声连连埋头专心去哄小幕色。
众人听到事情原委这才晓得,章若初的刻意刁难别有深意,并非存心羞辱。
有时候把复杂的事情简单化,又把简单事情复杂化。
经过一番考验,紫丁蓝可谓感慨丛生,走到秋远峰跟前,盈盈一拜:“日后还请秋大哥及三位姑娘指点一二,小妹在此先谢过了。”
秋远峰扶起她,沉声道:“既然你已决定跟我修行剑道,我自会尽心尽力帮助你。只是你要记住一点,你不是以前的你,也不要用以前的眼光看待我,这点很重要,希望你能明白。”
见到秋远峰终于肯,紫丁蓝松了口气,谢道:“是,丁蓝明白,多谢秋大哥指教。”
章若初上前一步拉着她的手,郑重道:“方才的事情你怨恨也罢,仇视也还好,我都不会放在心上。我之所以那么做只想让你明白想要成为强者不光是武功的历练,更是心的磨练。”
心的磨练,紫丁蓝暗暗铭记于心,此刻深刻体会到章若初所言非虚,再这之前她从未经历过此等激烈刺激心灵波荡和考验。即使面对魔教咄咄逼人态势以及死亡的威胁,紫丁蓝泰然自若,无惧于生死之事,而今章若初只是几句犀利言语便轻松拨弄她的心神,此一刻羞愤、恼怒、紧张、自卑等一系列波动的情绪比她在天山两三年清心苦修时的心神激荡得多,同时她自己了解道自己的武功修为与心灵磨练从未紧密结合起来,一起用到身心修炼上。
见到章若初一针见血指出自己致命弱点,紫丁蓝急忙道:“怎么会埋怨你呢,丁蓝感谢你的教诲。”
章若初略一笑拍拍她的手,便过去与秋远峰低语交谈。
赵晚晴笑道:“都怪若初姐小题大做,紫姑娘你放心,凭你过人的毅力和天资,假以时日一定会比她更厉害。”
紫丁蓝感激道:“谢谢紫姑娘的鼓励,我一定坚持不懈。”华风欣喜地看着紫丁蓝终于被秋远峰等人接受,又望了望有些魂不守舍的红玫瑰,刚刚纾解的眉头又皱起。唉,为人师傅总有些不断麻烦的事情却又甘心为其操劳。
过了片刻,秋远峰结束与章若初的交谈,走过来对紫丁蓝道:“根据以前和我目前所看,你当前的武学修为我不适合直接传授于你。唔,这样吧,你先跟在萧依雪与赵晚晴身边,向她们学习修行,待到时机成熟我在根据你的修为近况定夺。”
听到这个安排,紫丁蓝原本的期望顿时落空,心中不免多少有些失望,被章若初一眼看破,说道:“紫姑娘,你可别小看了他们两人的功夫。晚晴的剑法大巧若拙稳如泰山;依雪是以轻灵诡异致胜,她们是两种剑法的极端,放眼江湖是顶尖高手之列。别心太急,凡事不可一步登天。”
赵晚晴嘟起小嘴红唇,娇笑吟吟:“是啊,你可别小看我,以我现在的功力连远峰他都忌惮我三分,更不用会所若初姐啦。”
秋远峰与章若初苦笑一声,对视一眼,深感无奈,怎么事情都要扯到他们身上。
长期以来,紫丁蓝蜗居天山一心沉浸剑道,不过最近一两年时间感到自己达到一个净瓶,无论如何勤学苦练,费尽心神,武功没有任何进境。此时乍听见秋远峰答应自己恳求,不禁喜出望外,却没有得到他亲身指点心下顿时有股落空,同时也明白自己确是是过于心急,点头道:“武学之道贵在循序渐进,最忌讳急功近利,欲则不达,丁蓝明白。”
意外枝节暂时告一段落,秋远峰见到华风突然造访,皱眉问道:“姨娘,你们这次来是否有麻烦的事情?难道魔教又采取攻势行动?”
“远峰,你这话就见外了,难道姨娘因为有事才来麻烦你们吗?你可是姨娘世上唯一的亲人,之前忙于奔波魔教的事情操心伤神,唉,若非丁蓝提示我差点将你忘了。”华风见到章若初言谈举止之间逐渐恢复清醒,言语不在谨小慎微,渐渐放开了拘谨,“至于魔教恶徒,我们派人再三查实,确信他们已经撤离天山附近,灰溜溜败走了。”
“经此一战过后,他们倒是干脆得很。姨娘,天山派今后有何打算?”对于魔教突然撤离,秋远峰心里颇感不解,但既然对方放弃了攻击,担忧之心总算可以放一放,缓一缓。
“经过此役,姨娘深深感到天山派不能在偏安一隅,且不说武林危难关头,我等身为武林人士,势必要与魔教抗衡,就冲着天山派固步自封的作法,过不了多久也将会被别的势力取代,因此前往中原势在必行。等我回去重整天山派之后,便要率领门派弟子前往中原。”
秋远峰目光掠过萧依雪和赵晚晴身上,道:“姨娘所想与侄儿不谋而合,此次中原之行可有落脚之处?”
一提到落脚地方,华风顿时苦笑一声:“天山派向来少有与武林各派有往来,不过住所只是小问题,随便寻一处地方便可,你就不必担心了。”
“那倒不尽然。”章若初突然插了一句,对于华风中原之行的简单想法不敢苟同,缓声道:“魔教行事一向诡秘,手段更是雷厉风行,一招之失后果不堪设想,所以我们必须慎之又慎。纤手会是远峰和我苦心经营一手布置,日后我们回中土也会到纤手会,依我看你们就前往纤手会吧,那样最是安全稳妥,远峰他也不必为你们担心了。”
秋远峰同意道:“正是,到了别的地方侄儿还不放心,况且许多武林人士汇集纤手会,你们去了不仅可以互相照应,还可以壮大实力。”
若是照他们所说,纤手会却是一个合理极佳的居所,华风当即点头道:“如此正好。”
秋远峰正在为萧依雪、赵晚晴二人如何横跨沙漠戈壁伤脑筋,华风此举正中下怀,遂对萧依雪道:“依雪,你们趁此机会与姨娘他们结伴同回中原,路上彼此有个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