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宇故作不解,“这是为什么,他如今要迎娶公主,何等的荣耀。你二人又有兄弟情分,为何不进去道喜。”
陆仁嘉望着司徒宇真诚无比的脸,阴阴的笑了。调转马头,瞥了一眼司徒宇道,“要去你自己,我不去。”
司徒宇望着他臭烘烘的脸,也不知为什么心情反而恶劣的大好,“好,我去。”给你见他最后的机会,你不要以后也就没机会了。
陆仁嘉果见他跨马下地,将马匹交与小厮,整理了衣袍,大步流星了进了驿馆。陆仁嘉立刻也跳下马,心里一急躁,脚下生风,鬼使神差的跟在了司徒宇身后。
“不是不来吗?”
“我大哥结亲,我自然要来道贺。”陆仁嘉一本正经道。
进了内院,整个行苑张灯结彩,红绸高挂,喜气洋洋。
袁少磊衣着还是从前那般,并未因为身为驸马而改变多少,见司徒宇与陆仁嘉前来道贺,只微微一笑,让侍女看茶招待,席间自然少不了那文绉绉的贺词,袁少磊只望着坐在一处的两人。一个沉稳练达,气宇轩昂一身贵气;另一个机敏聪慧,容貌清丽。两个虽同为男子,对坐一处看着只觉得赏心悦目,并未察觉如何不妥。果真是一对天造璧人,自己处在两人之间越发自惭形秽起来,想到此处心里竟是一阵酸涩。
对饮片刻,司徒宇看日头不早,便要带着陆仁嘉打道回府。
袁少磊恭送两人至府外,看着陆仁嘉跨上骏马,才急忙开口道,“我大婚之日,你会来吧。”
陆仁嘉望着他深邃恳切的眼眸,胸膛一紧,点头道,“会,我会来。”
作者有话要说:尽是这些酸溜溜的情节,我……【汗哒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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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 50 章 。。。
第五十章
眼看着结亲的日子已经定下,便是下月中旬。袁少磊已搬迁至驸马府,远在宣州的袁母也被妥善的接到京都。大婚当日,大摆宴席。迎亲队伍浩浩荡荡,鼓乐之声响彻京都,街道两旁人山人海,场面壮观之至。
来往宾客均是达官显贵,皇亲国戚。司徒宇与陆仁嘉被奉做上宾,迎入喜堂,正值司仪高声咏唱贺词:“大礼虽简,鸿仪则容;天尊地卑,君庄臣恭;男女结姻,鸾凤从龙;无序斯立,家昌邦荣;新人双双恭拜天地。”
陆仁嘉望着一身大红喜袍的袁少磊与身姿袅娜的皇甫慧娇,对着天地宗亲一叩首。
“拜高堂。”
袁少磊牵着皇甫慧娇白皙细嫩的柔荑,面上带着淡淡的微笑,望着站立一旁双鬓斑白却精神抖擞、满面喜色的袁母,恭恭敬敬的伏地叩首。他起身,抬眼之时却与混在人群中的陆仁嘉四目相触,那一瞬间有的震撼,仿佛沧海桑田,如此遥远。见他对着自己微笑,身边站立着一脸温和宠溺的司徒宇。袁少磊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也来不及他多想。司仪催促着高声道,“夫妻对拜。”
袁少磊弓身与皇甫慧娇对拜,面前凤冠霞披的六公主,今日起便是他的夫人了,他要承担起一个丈夫的职责。他的母亲一生坎坷,历尽艰辛,含辛茹苦将他培育成人。吃斋念佛,每日积善,修来的公德只为换取儿子平安。一颗心早早便盼望着他成家生子,安享晚年。今日他便完成了母亲多年的心愿,望着她老人家喜极而泣的容颜,他的心里是久违的慰藉。不是不明白陆仁嘉对自己的心意,可他不能回应丝毫一分的感情,而今他的身边已经有了比自己强百倍的司徒宇,他还有什么不安心。自己这样做是对的。这才是本应当的,最好的结局吧……
“新人双双送入洞房。”
司仪最后一声诵唱,陆仁嘉死死的望着被簇拥在人群中的新人,无数的笑脸拥堵在他的视野,他焦急着辨认着,却只只得到两个鲜红的背影。他在心里狠狠的告诉自己,他成亲了,你看着他成亲了,你看着他满面的笑容,你看着他、他很幸福……你应该祝福他,你也应该死心了!他的一颗蠢蠢欲动的心脏终于彻底的被自己拧碎,他平静的望着满地的碎片,伤心到头了,无奈到头了,反而脑子清醒了,有种苍凉的大彻大悟的感觉。爱情不是柴米油盐,没了死不了人。袁少磊已为人夫,木已成舟,他也不是会让自己在一棵树上吊死的人,未来的日子还很长,还有很多未知的事情等着他,绝不能让理智溺死在无望的感情当中,即使挣扎甩脱会去一身皮肉,他也必须全身而退,这场还未开始便草草收藏的爱情。
新人散场后,歌舞欢庆,场面热络,人声鼎沸。
不少官员见司徒宇在场,知他素来冷漠,就算有心搭讪也只能望而却步,对他点头示意。陆仁嘉冷冷清清的看着威严冷傲的司徒宇,突然笑了。
“笑什么?”
“大喜的日子我难道要哭?”陆仁嘉语气淡淡的,望着不远处丰盛的宴席,目中是寂寞的笑意,“他的喜酒我还没喝呢,一起吗?”
司徒宇有些受宠若惊,是邀请!他一次开口邀请自己!胸膛里抑制不住的欢喜,伸手情不自禁牵住了陆仁嘉温热的手掌。
手心里突然传递来的温度,陆仁嘉一惊,扭过脸对上司徒宇冥黑深邃的瞳孔,见里头波光流动,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温柔。他仿佛被这炙热的感情一烫,机灵的将手从他掌心滑出。嬉皮笑脸道,“我们且寻个热闹的去处。”
司徒宇不悦的拢眉,这个不知好歹的又拒绝了他的示好,冷冰冰的丢下一句,“我讨厌人多。”深邃如海的眼不见了先前动情的微波,恢复了以往的冷漠。也不管陆仁嘉是否答应,径自拂袖而去。
陆仁嘉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只能选择老实的跟随。
司徒宇选了一处闹中取静的偏僻场所,跪坐入席,上前侍候的婢女连忙为他将酒爵斟满,而后规矩的退守一旁。司徒宇望着身前琳琅满目的菜色,没有丝毫的胃口。而恭坐对面的陆仁嘉却大快朵颐,大口饮酒。丝毫不见半点应有的伤感,袁少磊大喜,陆仁嘉对他一片心意落空,按理来说不是应当愁眉不展,食欲不振,郁郁寡欢吗?然后自己趁虚而入,温存安慰抚平他的伤口,不仅能博得好感,没准陆仁嘉还能因此对自己改观。可眼前这个人,一改往日的消沉,胃口大开,吃得津津有味……司徒宇蹙眉,揣测着陆仁嘉的心思,莫非他痛定思痛,大彻大悟,终于化开心结决心放弃。这倒也像他的作风,如若真是这样,岂不是天赐良机。司徒宇想到此处,一扫先前被拒绝的郁闷,唇角微微上扬,望着陆仁嘉笑得别有深意。
摆手撤去侍女,对着陆仁嘉招招手,毫无表情道,“你过来为我斟酒。”
陆仁嘉不耐烦的放下手里的羊排,随意的拿了桌边的湿巾,抹了抹油腻的手掌。瞥了眼作威作福的某人,不满的腹诽:一壶酒盏能有多重,自己不会斟啊?刚才不是有侍女伺候,温香软玉还不要,毛病啊。
他懒洋洋的走到司徒宇身边,跪坐在他身边,执了酒壶不情愿的为他斟了酒,正要站起身,却让对方搂住了腰,陆仁嘉仿佛触电一般一个机灵,瞪着司徒宇,没想到这个人脸皮厚得堪比城墙,大庭广众之下也敢放肆。陆仁嘉僵硬着一张脸,腆着讨好的笑容,试图将锁在腰上的大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