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你和费朗什么时候结婚?”费政喝了口茶,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
“费朗不结婚的。”聂柏珍小声地说道。
“他如果真的在乎你,就不该让你没名没分地跟着他。你一看就是个好女孩,一直这样和他耗着,家人难道不会心疼吗?”费政为了得到财产,一个劲地拚命鼓吹着。
“没关系的,我不想勉强费朗。”聂柏珍只是摇头,觉得费伯伯很奇怪。他们今天刚见面,费伯伯甚至不知道她是个好人还是坏人,干么催他们结婚?
“费朗如果不想结婚,你可以用怀孕逼他结婚啊。”费政压低了声音说道。
聂柏珍吓得倒抽了一口气,连忙摇头又摆手。
“不可以的!结婚怎么可以用怀孕这种事来逼迫呢?”聂柏珍说。
“你们一日不结婚,你就永远只有被玩玩的分。”费政撂下重话,一脸刻薄地看着她。
费政的话像一把利箭直刺入心里。
聂柏珍低头不语,心里觉得难受。她只是不想为难费朗而已,为什么要用那么难听的话伤人呢?况且,她知道费朗对她其实好认真好认真啊。他只是讨厌婚姻而已……
书房大门突然被打开。
“你少在这里给我挑拨离间,给我出去!我不会结婚!更不会为了你的贪财野心而结婚!”费朗大吼一声,直接把聂柏珍拽到他身后,恶狠狠地瞪着他爸爸。
“你们这样下去不会有结果的。”费政看着聂柏珍说道。
“门在前方。”费朗凶恶地命令道。
“有空带她回家玩。”费政对儿子的横眉竖目视而不见,慢慢地走出门口。
费朗一脚踹上大门,脸色难看地往回走。
“你爸爸急着要你结婚,也是出于善意,你别老是那么怒气冲冲,好像你们之间有深仇大恨一样。”聂柏珍柔声说道。
“他善意个屁!”费朗马上斥喝出声,脸上脖间的青筋毕现。“那是因为我祖母认为他毫无责任感可言,所以规定他一定得和我保持联络,他非得盯到我结婚了,才能拿到一笔三千万家产。否则,他从小到大,哪一回认真管过我的死活了?”费朗吼得声嘶力竭,刚毅五官因为情绪而危险地贲张着。
聂柏珍默默地走到他面前,搂住他的腰,将小脸靠在他的胸膛上,心里很难受。
她从小被爱包围着长大,但他却无时无刻不将爸爸的居心叵测看得清楚明白。他怎能不愤世嫉俗,怎么有法子去好好地爱人与被爱呢?
“至少你奶奶很关心你,那样很好啊。”她柔声说道,只想让他知道,在他身边还是有许多爱他的人。
费朗将脸埋入她的发丝里,用力地深呼吸。
他知道他自小衣食无虞、设计才华也不费吹灰之力地便得到了大家的认同,现在再加上有了聂柏珍的陪伴,他真的认为自己够幸运了。
他累了,不想再和家族里的虚伪与算计对立了,爸爸的自私,没道理来让他承受啊。
今天,幸好有她陪在身边,否则每回与爸爸对峙之后,他的愤世嫉俗,总是要困扰他许久才有法子褪去的。
“你避孕药有按时吃吗?”他双唇贴着她的耳朵问道,暂时不想两人世界有所改变。
“有。”只是偶尔会忘记。
聂柏珍心虚地垂着眼,不敢说实话,心里隐约闪过一丝阴影。而他这么一提,她才突然想起,她的生理期是不是慢了?
“我以后会尽量记得戴套子。”费朗粗声说道。
“你以前那么多女人,怎么……没养成……习惯啊?”聂柏珍一提到这么亲密的事,还是辣红了脸。
“以前如果没有套子,我就算火烧眉毛了,也不会和对方发生关系。我只会在你面前失控!”费朗咬了下她的耳朵,勾情黑眸紧锁着她的眼。“现在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了吧。”
聂柏珍点头,心里却更惊慌了。
既然如此,那她就更不能让他失望啊!他不爱拘束,她便不该束缚着他,她应该要更密切注意身体状况才对。
“快去工作吧。”聂柏珍将他往书房方向轻推了下,脑子却已经分神飞到了他处。
如果生理期再不来的话,她应该要找个时间去买验孕剂。但是,如果真的怀孕了,那该怎么办?
聂柏珍一转身,脚步虚浮地走向客厅,发现自己真的不敢想。
她茫然地收起杯子,甚至没发现费朗书房的门没关好,而她的一举一动全都落入了他的眼里。
她终究是渴望婚姻归宿吧!费朗将聂柏珍的失魂落魄全都看入眼里,内心也随之惶惶不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