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皮不厚,怎么有法子一直以朋友身分缠着你不放手?”
费朗咬了下她的手指,继而将其握在掌间,与她一同跨进装饰着西洋半身雕像的大理石玄关。
玄关才转弯,眼前一间法式宫廷般华丽客厅便豁然开展了来,繁复贵气的装潢让聂柏珍不自觉地更挨近了费朗一些。
客厅里站着约莫十来个人,主位上坐着一个约莫七十岁的银发妇人,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
聂柏珍揪着费朗的手掌,心里怦怦跳,愈来愈紧张。
费朗直接揽住了她的肩,一起走到奶奶面前。
“奶奶。”费朗才叫完,马上便回头催促着聂柏珍。“还不叫人。”
“奶奶好。”聂柏珍乖乖地点头鞠躬。
费洪世芳打量了她几眼,目光旋即移向笑容可掬的孙子。
“十几年没听见你笑着回家了。”费洪世芳说道。
“奶奶,我跟你祝寿时,哪一回不是眉飞色舞啊。”费朗上前给了奶奶一个拥抱,浓眉俊眼满是笑意。“生日快乐,我这回可是带了大礼回来。”
“是你的大礼,但可不见得是我的。”费洪世芳没有立刻表态,因为不清楚这女孩的定位。
“肯定也是你的大礼。她叫聂柏珍,是我老婆,你孙媳妇。”费朗笑着在聂柏珍额上印下一吻。
“你结婚了!”费洪世芳惊呼出声。
费政一听,立刻从角落跑出来,一脸狂喜地说道:“恭喜恭喜,我就说你们一定会结婚的……”
“是啊,有人天生命好,人在家中坐,都会有银子掉下来。我一结婚,受惠最大、最高兴的人,铁定是你了。”费朗似笑非笑地看了爸爸一眼。
聂柏珍听出他话里的讥讽,轻拍了下他的手背。
费朗这才慢慢和缓了表情,闭上了嘴。
“当然、当然。爸爸希望小孩得到幸福,是再天经地义不过的事情了。”费政虽努力地想抑制自己喜出望外的心情,但显然不怎么奏效。
而费朗一看到他那种窃喜的得逞表情,忍不住就想发飙。“你如果只是单纯记挂我的幸福,那就当众宣布奶奶原本答应在我结婚后,要给你的三千万,你一毛钱都不拿,如何?”
“你这个不孝子……”费政脸色一沉,在众人面前仍想要摆出爸爸的架式。
“父不慈子不孝,今天的团圆还真是……”费朗习惯性地打断他的话,讥讽地回嘴。
聂柏珍急忙上前,抱住费朗手臂,低声地说道:“不要吵架,奶奶生日是喜事啊。”
费朗看向她一对清明眼睛,他冷哼一声,绝定暂时不与他爸爸计较。
“什么时候结婚的?”费洪世芳问道,把这小子被收服的情况全看在眼里。
“昨天。趁着新婚,马上就过来报告奶奶了。”费朗索性拉着聂柏珍,挨在奶奶身边的大沙发坐下。
“费政,你们全都离开,我要和小夫妻单独说说话。”费洪世芳大掌一挥,让所有人退下。
费政第一个就往外走,准备约出一群女人好好狂欢一番。
迫不及待要找人帮你数钞票了,是吧。费朗斜眼瞪人,正打算要开口对爸爸背影喊话……
“再怎么样也是自己的爸爸,一定要那么针锋相对吗?”聂柏珍拧了下他的手臂,还瞪他一眼。“你答应过我,尽量不起冲突的。”
“你看不出来,我在‘尽量’克制了吗?”费朗说道,不服气地瘪着嘴。
“完全看不出来。”她斩钉截铁地说道。
“才当我老婆没几天,你就开始唠叨了。”费朗故意翻了个白眼,心里却好感动——老婆果然一心希望自己好啊。“结婚果然是爱情的坟墓。”
“胡闹。”费洪世芳敲了下费朗脑袋,伸手把聂柏珍拉到身边。“你们认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