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隆越说越来劲,指着牌匾滔滔不绝。
“你看这里,这个大脚印就是你儿子的,这口粘痰也是他吐的,还有这个角也是他掰断的。”
“你知道他当时怎么说的吗,他说御赐的怎么了,那是皇上瞎了眼,才把胡乱地把这些破烂扔给你陆家。。。”
好家伙,邵怀古听麻了。
他没想到抓人竟然还有这么个插曲。
就听这话,真有可能是他那败家儿子说的啊!
而这东西要真的是御赐之物,那就可大可小了,大不敬可是重罪呢。
“陛下你息怒啊,这一定是有人诽谤,我儿虽然爱胡闹,但本性不坏,君臣父子更是弄的明明白白,断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啊~”
不知者无罪,这事绝对不能认,至少不能认这句话,否则真要扣下个大帽子,真就没转圜的余地了。
正隆点头,很是理解地说道。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你邵家世代忠良,怎么可能出这么个败类,这绝对不可能。”
随即他话风一转。
“可是陆尘都告到我这了,而且有那么多人看着,我也不能不闻不问,至少也要调查清楚,好能还你陆家清白,也能堵住天下人之口。”
听到陆尘,邵怀古终于醒悟过来。
怪不得正隆如此反常,这一定是陆尘的主意了。
陆尘之所以有恃无恐,又是拒捕又是打官差,原来是早有准备。
他可以想见,这个破牌匾或许根本不是御赐之物,只是因为邵康恰好把他弄坏了。
即使没弄坏牌匾,踩到个花花草草,也可能会变成御赐的。
这一切都是路程的诡计,和正隆串通起来以求自保。
想通这些,邵怀古没那么慌了。
既然牌匾可以作假,那大不敬这事很可能也是假的。
虽然邵康不靠谱,可一同前往的还有吴勇,那是他最欣赏的弟子,绝不可能在这事上说谎。
所以这一切都是陆尘的污蔑。
想通这些,邵怀古一点也不慌了。
他堂堂阁老,背靠邵家庞然大物,又是学院派的领袖,最拿手的就是给别人泼脏水,难道还会怕一个方士的污蔑?
更何况陆尘不管如何辗转腾挪,却依旧在刑部抓捕的名单上,只要被抓进去,要死要活都是他一句话的事。
长舒一口气,邵怀古看着依旧在演戏的正隆,心中冷笑。
陆尘的手段还算高明,还真吓了他一跳,奈何硬实力不行,哪怕有皇帝撑腰,依旧改变不了结局。
“陛下,臣知罪,正如您所说,不查无以证清白,臣这就让犬子去刑部大牢蹲着,已备调查!”
随即他面色一狠,冷声道。
“还有一事,那方士陆尘拒捕,现在也未到刑部归案,臣觉得应该派五城兵马司捉拿,一同去刑部备查。”
邵怀古打算的很好,刑部怎么查都是他说的算,邵康那里不用有一点担心。
而若是将陆尘的嘴撬开,让他承认污蔑了邵康,那就是罪加一等,正隆再怎么折腾也没用。
却听正隆嘿嘿一笑。
“陆爱卿果然识大体,不过这事朕也想到了,而且已经在做了,现在算算,邵康和陆尘应该都被抓起来了。”
正隆的笑容越来越盛,却突然一收,随即他一眨不眨地盯着邵怀古,冷冷地道。
“只是他们不会去刑部,而是被带到朕亲自督办的净厂!”
净厂?那是什么地方?
邵怀古眼睛猛地瞪大,心中也是警觉大盛。
不管是什么地方,只要是正隆亲自督办,那别说收拾陆尘,儿子的命都很难保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