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媛无奈,只好拨通。
“喂,是我。”
“哦,这么晚了,有事情吗?”
“嗯。”子媛有点犹豫,她感觉不到秦朗刚才的热情似火,想挂断,却经不起晓萱一旁的撺掇,只好说,“晓萱想请你明后天一起去游玩。”
“我和他们不认识呀,还是不去了吧。”
“嗯,那好吧。”子媛忽然很沮丧,虽柔柔地答应着,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和安成离婚后,她变得越来越敏感,甚至有些多疑。
晓萱却一把抢过电话。
“你好,我是倪晓萱。”
秦朗吓了一跳,举着电话愣了片刻才说:“你好,我是秦朗。”
“呵呵,当然知道你是秦朗,怎么样?明早我们开车去接你。”
“啊?哦,不了,谢谢!我真的不去了,我这个人比较闷,又和你们不熟,怕……”
“什么熟不熟的。”晓萱没等他说完,就抢着道,“一回生二回熟,不放锅里炒,永远熟不了。”
秦朗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竟沉默了。
晓萱摊摊手,把电话又递给子媛,自己悻悻地爬上床。
“喂,是我。”子媛压低声音说。
“对不起,子媛,真的不想去。”
“没关系。”
“那你玩得开心点。”
“嗯。”
挂了电话,子媛的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都是我不好。”晓萱满怀歉意。
“没事,或许是我自作多情了,他只是一时的冲动,只想把曾经的感觉说出来,根本没想真的和我在一起。”
“子媛,你别这么不自信呀!我想他就是不喜欢与人交往,和喜欢你并不矛盾。”冷静了的晓萱极其善解人意,“我常有种感觉,任何事情,倘若往好处想,就会越来越好,可本来形势大好,却要往坏处想,好事也变了味儿。”
晓萱就是这样极端,有时像个孩童,娇纵而任性;有时又像个成熟深沉的女人,很有思想。而这两种状态的变化几乎没有任何的预兆。
“我有什么可以自信的?一个始终没有离开过工厂,没见过任何世面的工人,一个离婚的,很可能都没了生育能力的女人,我有什么可以自信的呢?”
“子媛。”晓萱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忙起身,异常严肃地说,“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工人怎么了?你已经快本科毕业了,而且还是服装设计专业,有多少人能有这方面的才华?离婚了又怎样?说实话,当初还在学校教书的时候,真是谈离婚色变,怕死了,像刘丰都40出头了,离婚后还不是应聘去了一所私立学校,就怕被吐沫星子淹死。可真的走到社会上,才发现离婚很平常,至此我就不会觉得我离婚了,就比谁低了,相反更加自信。”
晓萱这样说时,脖子梗梗着,好像离婚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
子媛摇摇头,不想说什么,径自回屋了。
子媛明白她和晓萱的心态都不对。晓萱把离婚看得太轻松,仿佛那扇婚姻的门就如同市内最大的一家百货公司的电动门,想进出,只要往前一站。或许的确像她说的离开了相对保守封闭的学校,到了白领云集的地产公司,思想和观念也在变化。而她自己则把离婚当成是桎梏她的枷锁,即使周围没有更多的同情和怜惜,可超越不过去的却是她自己的心。
第十四章
子媛还是生生被晓萱拉了去。
他们一早就出发了,林立志介绍说要去的旅游地是北京近郊一个刚刚开发的景区,据说很有江南的味道。
晓萱很兴奋,期待着如诗如画的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