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有才为着能时时去见莫三娘,从初时哄着梁氏拿钱,现在已演变为偷钱了,梁氏不忿又舍不得打骂儿子,都拿李素芝和巧姐儿出气。
但李素芝心里有盼头,便觉这日子怎么都能熬下去。
柳鱼嘟囔,“叫梁氏病倒了便好了。”
李青山敲他额头,“你当旁人都有你这胆识!”
柳鱼捂着被敲的地方瞪李青山,李青山忙又讨好地来给他揉揉。柳鱼被哄笑了,手挽着李青山的胳膊跟他一块出灶房,问他:“晚上想吃什么?”
“焖豆角吧,昨日你做的豆角我还没吃够。”
“那再来个泡椒猪肝?”
“你们中午没吃?”
“等你一块嘛,一起吃才有意思。”
……
二十之后,李青山就开始一日杀两头猪了。
他做屠户快有三个月了,在这方圆也算传开了名声。现在收毛猪快多了,尤其年关这段时间,好些人都直接到家里来请李青山过去收猪。
于是一直到年尾的毛猪都有了着落,不必再走街串巷的吆喝打听。
腊月二十三是北方的小年,忌杀生,李青山这日便没宰猪出摊。
一家人可算睡到天亮再起了。
早上刚起来,便听外头吆喝卖灶糖的。
快速洗漱完,李青山跟着柳鱼一块出去凑热闹。
卖灶糖的小货郎正被好些人围着讲价,再会做生意的人,在这一群妇人和夫郎的围攻下也得败下阵来。
柳鱼捡了个漏,就着这些妇人和夫郎杀下来的价,买了两斤的灶糖。
这里的灶糖和他们南江府的略有不同,是长条棍状的,用饴糖和粟米一块熬制的。因是饴糖,价格也算不上贵,两斤花了三十文。
这两斤称了两回,分两处装,一份是祭灶王爷的,一份是留着他们自己吃的,之所以称两回是免得叫灶王爷觉着吃得是他们剩下的。
付过钱,柳鱼就捏了一根灶糖塞到了李青山嘴里,他自己也吃了一根,咬起来香香脆脆甜甜的,味道着实不错。
就是嚼几口,很是粘牙,柳鱼皱着脸,一脸痛苦地道:“早知道不买这么些了。”
李青山也正在与粘牙的灶糖做斗争,闻言一看他那副皱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闷笑不已。
柳鱼又气又笑地作势要打他,“你还笑,你还不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