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还哭哭啼啼的白翠莲,这时候精神振作,拎着装有菜饭的竹篮子就往地里去了。
到了地里。见老头子正在挑草头,白翠莲隔着百把米远,大声高喊:“老头子,吃饭啰。”
易南坪正挑担呢,突然听到老伴喊他吃饭,连忙大声问:“喂,娃儿怎么样了。醒了吗,吃没吃东西?”
白翠莲越走越近,回答说:“看把你急的,孩子好得很,早就醒了,我在隔壁家借了十个鸡蛋,给她做了一碗荷包鸡蛋面,我扶着她,都吃完了。放心,她心情好着呢。”
说着话,白翠莲已经到了老头子跟前,易南坪怀疑地问:“致桦她,真的心情蛮好的样子么?你可别哄我哟。”他把草头从肩膀上放下来。
白翠莲接过老头子的冲担,说道:“走,还是去树底下吃饭,我也没吃,咱们一起吃。”
易南坪见老婆心情不错,也被感染了,笑容可掬地说:“嗨,怎么不就在家里吃了再来。”
白翠莲笑着说:“我还不是怕来晚了,你饿了唦,这太阳都偏西了,早过了午时了。”
说完,白翠莲神秘兮兮地看着老头子说:“你猜猜看,我给孩子弄到了什么好宝贝,致桦高兴得不得了。”
易南坪吃惊地看着老伴:“你说我们的女儿很开心?真的假的,你弄了个什么宝贝哄她高兴的?”
白翠莲一脸得意的样子,笑眯眯地说:“你猜,你猜。”
易南坪忍不住了,急切地问:“我哪里猜得到,你说来听听。”
白翠莲知道老头子会相面,今儿个想见识见识他的功夫,看看他,除了会相面外,还有没有其它本事。
因为,白翠莲起初也不知道自己的老头子会相面,因为女儿谈恋爱,把男朋友带回家后,往死里反对,感觉很奇怪。
爷儿俩一直吵架,白翠莲在中间不知道劝哪个好。
后来,易南坪没招,就跟她讲,女儿谈的男朋友,面相是个二婚命。
说得白翠莲一愣一愣的不相信。
易南坪解释给老伴听:“这样不吉利的话,我肯定不会瞎说的,既然说了,当然准确。这个今后是看得到的。是可以验证的。”
白翠莲这才勉强相信老伴说的话。
再说今天早上,俩老都胆战心惊的,现在是,阴天转多云到晴天了。真不容易啊。
只是这女儿做的傻事,老头子会相面,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现在给女儿借到了收音机,又是好事一桩。这一惊一乍的折腾,我倒要看看,老头子怎么解释。
白翠莲给老伴分好饭,一人一碗饭,菜就在一个大碗里,一起吃,她端着碗,问老头子:“你说你会相面,那么,女儿这躺床上的事,怎么解释。”
易南坪端起碗,开始吃起来,肚子也是饿了。早上胡乱扒了几口饭,现在已经过了中午,又是做的力气活,所以,那肚子早就在造反了。
他一边吃,一边回答:“会相面,也不等于每时每刻都在用这个功能。再说了,女儿这事,本来就不会发生的,是我们人为的去干涉她的自由,如果不管她,让她自己选择,我们不逼她,她绝对不会做傻事唦。”
白翠莲听着他说得好像有那么一点儿道理。又问:“那今天中午,女儿开心了,你可不可以算一哈,是怎么回事呢?”
易南坪现在把心思都用在收割稻谷的事上,一鼓作气地在干活,趁着天气友好。哪里还能分神分心。
现在要他分心掐算这日常琐事,并不是说来就来的思维,见老伴好奇地要问他,对老婆说:“相面,跟日常琐事不相干,相面归相面,平日家长里短,跟相面完全是两码事。就象牙科和骨科,看起来都在医院里,那牙科医生只会看牙,就不会接骨头。这骨科医生,只是整骨头,就不会看牙病。你明白了吗,这牙科也好,骨科也好,是不是隔开的,各是各。”
说得白翠莲不住的点头:“是啊,各是各。这么说,你是算不出来,孩子因为什么高兴。”
说完,白翠莲把筷子在碗上随便敲了几下,那瓷碗发出清脆的声音。
易南坪脑子一个激灵,回答说:“致桦的好心情是不是与声音有关联。”
白翠莲大为震惊:“天啦,你真说对了喂。”
易南坪也感觉很奇怪:“怎么,真的是声音给女儿解危了么?难不成,天上掉下个收音机不成。”
白翠莲一下子从地上站起来,端着碗的手,差点把碗都搞掉了,她把一双眼睛睁得老大老大,无比吃惊地说:“你真是神了,女儿手上,真就有一个收音机消遣时间呢。”
该轮到易南坪吃惊了:“么样?真说对了?女儿手上怎么就有了收音机?”
这收音机只是听说过,有这么一个东东存在,却从来没有见过,比生产队里的那个大广播可完全不一样的,据说,小巧玲珑的,可以拿在手上听,还能调来调去,可高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