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等什么?」
&esp;&esp;「等过年啊,再过几天就是过年了,你没看到孩子们都戴上花圈了吗?」
&esp;&esp;云之森的传统,过年小孩子戴上花圈,大孩子别上花饰,老人披花纹的披巾。
&esp;&esp;这里常年不开花,居住在这的人不觉得遗憾,他们会自己带花。
&esp;&esp;「不等了。」余果背起包包,包包不再是鼓起的,它扁的像垂下的枝条,里面除了衣物,再无东西。
&esp;&esp;大巴士的车尾摇摇晃晃,好不容易手机有两格讯号,接上网路。这三天她都处于无网的状态,来的突然,毫无准备,也懒得准备了。
&esp;&esp;任由颠石带来几分鐘的震动,余果趁平坦的下坡路看清讯息栏最上层的通知,是谢图南:
&esp;&esp;我在小巷子,现在有空出来?
&esp;&esp;凌晨一点五十三分。余果餵完鸽子水土不服拉肚子的那天。
&esp;&esp;之后再也没有回音,下一条是张望北的讯息,说徵选影片结果出来了,他们选上了,三月初在二手小镇当开场表演。
&esp;&esp;余果忍下睡意,拇指敲着萤幕键盘,回覆:恭喜。
&esp;&esp;而同时间,一则简讯传到余果的手机,简洁明瞭:还不回家吗?很想你。
&esp;&esp;余果把号码封锁删除。
&esp;&esp;时隔几天,水川还是一样,钢琴、街头艺人、挤满人的拥挤公车。
&esp;&esp;余果纳闷,如果云之森是代表空白的循环,那水川呢,把这里称为「家」的人,是怎么突破单调往復的永无休止。
&esp;&esp;酒吧门紧紧关上,还没到营业时间。
&esp;&esp;余果看到谢图南蹲在租房门口的门槛上,红头发变黑,脖子有一颗星球刺青,书包掛在左肩,满的,他的头在几秒前还埋在膝盖间。
&esp;&esp;「你来了,余果。」谢图南对她笑,余果看见谢图南的嘴唇上有一个圆环,黑色的,像是唇环。
&esp;&esp;余果的身上一无所有,头发湿的,身上换了外套,深绿长版,布鞋鞋头脏了没洗,一点也不像出门玩的样子。
&esp;&esp;「刚回来。」
&esp;&esp;这种事情好像是新奇的,谢图南在等她,跟她说你来了,好像自从那天庆祝会过后余果突然离席不是代表离别,是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