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方古心头缓缓放松着,头脑便渐渐沉重起来,朦胧中似睡非睡。不知过了多久,却忽觉腹部一重,长青的一只手搭在他的腰窝。
白方古一个机灵瞬间又清醒了。
斜眼瞅了瞅长青,见他依然闭着眼睛,似乎睡的很沉,又似乎在梦中,他另一只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穿过他的脖颈,将他抱住了。他的脖颈很是消魂的搭在白方古的肩头。
我去!又是那个怀抱美人睡觉的姿势,白方古龇牙咧嘴。又怕惊醒他,心中却委实觉得,长青睡觉太不老实。总是以螃蟹的姿势将人裹得又紧又密。这种感觉太诡异。
白方古小心的把自己从长青的怀里抽了出来。昏昏沉沉中又睡了过去。
次日,白方古被雷鸣般的攻城声惊醒,睁开眼睛,长青已经不在床上。
白方古下了床,看了看昨日爬上来时松动的书架,想来长青定然是又去了隧道。
白方古急忙整理了一番。提着衣服轻轻沿阶而下。火光中他踩着满地尸骨,深一脚浅一脚的前行。长青却突然斜刺里冒了出来,一把扶了他:“你的脚行吗?”
白方古举了火把呵了声:“我没那么娇气,你一大早在看什么?”
长青捏了捏那令牌在白方古眼前晃了一下:“皇后在嗖宫,这令牌虽用处不大,但能惑动人心。”
白方古伸手接了南军令牌,穿入衣袖:“那可不能弄丢,得赶紧给庆妃送去。”
长青抬眸看白方古:“我去送!”
白方古心中想着那佛陀花,急忙摇头:“那可不行,我与欧阳楼有约,这可是我表忠心的时候,若此事办不好,让他老娘在参我一本,他那二十万金甲将士万一不借给我怎么办?”
长青眸子在他身上晃了晃,继而一笑:“中意,你跟她有什么交易吗?”
白方古心头突突跳了两下,长青这双眼睛,贼亮又贼精明。不经意间就能穿透人心。
白方古无畏一笑压下心头那点季乱:“他一个老女人,又不是妙龄少女,我跟她能有什么约,不过是守着承诺付诚意而已。”
长青嗯了声,眸子一静微笑:“那就好,那种女人,千万不要与她有染。”
白方古嗯了声满心坚定遥望黑黢黢的隧道远端:“欧阳楼若从这里进来,那可就大获全胜了。”
长青淡悠悠一笑:“快了,他会从这里来。”
白方古回眸看长青:“他也知道?”
长青忖度的瞄了一眼黑黢黢的隧道远端:“既然这里是庆妃下的毒,那她定然知道此处有隧道,既然她知道此处隧道,她定然会想法子让欧阳楼也知道。不过中意,奇骏山这一局你走得出奇,逼迫这大风出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