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从科学的角度讲,确实和抑郁症有些类似。
&esp;&esp;更毒的也不是没有。
&esp;&esp;姜泠想起佑天给她看过的那些鬼仔油,忍不住摘下眼镜擦了擦。
&esp;&esp;如今裴枢昏迷不醒,关键是先要替他解咒。
&esp;&esp;解咒的关键是什么?
&esp;&esp;柏桑也这样问她。
&esp;&esp;姜泠的回答很悬。
&esp;&esp;“靠感觉。”
&esp;&esp;这也并非全无道理,从某种角度上说,咒术和医学是一样的,病患反正肯定不可能按教科书上经典案例的生病,如何治疗全凭医生的经验发挥。
&esp;&esp;姜泠身为祭司,已经替裴家主持过不少周祭典礼,她一拈手一蹙眉,就像是工笔画里走出来的妖灵。
&esp;&esp;尽管屿邸里资历老的佣人还是习惯称她为“白医生”,但也打心底里相信她的巫术。
&esp;&esp;用没读过书的话来说,人家可是个博士诶,干什么都能干出名堂来的。
&esp;&esp;姜泠也不知道巫术界是否接受博士学位。
&esp;&esp;总之,她有办法。
&esp;&esp;她去裁缝铺子那里找来一根线。
&esp;&esp;不要最好看的,要最锋利的。
&esp;&esp;她再用一盏血将这根线浸润鲜红。
&esp;&esp;血盏里是她的血,灯光反射在明面,灼灼鲜活。
&esp;&esp;随后,红线被晾晒在一具藤蔓化形的骨骼上,直至透干。
&esp;&esp;她带着这根红线来到裴枢身边。
&esp;&esp;男人依旧未醒,躺在床上就像在闭目养神。
&esp;&esp;她用自己的手,握紧他人类的那只手,十指相扣,再把红线缠在交迭的双臂上。
&esp;&esp;她听到他的脉搏,看到他手臂上血管的轮廓。
&esp;&esp;一根细细的红线,将他们联系在一起。
&esp;&esp;“裴枢……”她坐在床边,呢喃着像是在给他讲故事,“听说啊,以前月老牵线也是用红线的。”
&esp;&esp;她一边说,一边帮他另侧的金属手臂也拢进被子里。
&esp;&esp;鲨鱼是冷血动物,他肯定怕冷。
&esp;&esp;他人类的手,和他的金属手指,都归她救。
&esp;&esp;携风带雨,无处可避。
&esp;&esp;四季凶险,久病难医。
&esp;&esp;不负众望之下,裴枢终于醒了,有惊无险一场。
&esp;&esp;他的第一次反应就是去看手上的红线。
&esp;&esp;彼时,姜泠累得蜷在床边打瞌睡,他一动,红线勒得她紧死了,她没好气地就想起来揍他,把他骂了一通,简直是哭笑不得。
&esp;&esp;柏桑在厨房里盯着人熬参汤,赶紧端过来让裴枢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