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彦庭也没继续训斥母亲,而是让锦华堂的主事婆子立刻去雪心院,将江映雪带过来。
永安侯没有出声阻止那就是默认了。
这一次,江映雪总算是被允许出了院子。
来到锦华堂正要哭诉自己的委屈,见到厅上冷脸坐着的父亲,还有怒视着自己的大哥、垂头抹泪的母亲。
顿时吓得将到嘴边的哭声给生生咽了回去。
她无措地站在那儿,耷拉着脑袋不敢吱声儿。
江彦庭冷声道:“雪儿你在侯府长大,当年之事怪不到你头上。”
“父母也没有将你送回北境,你该好好感激父母的疼爱、感恩侯府对你的养育之恩才是。”
“但你对棠儿的态度可真是让人厌恶!小小年纪争宠也罢了,竟敢欺辱刚回家来的嫡姐,挑唆母亲与嫡姐的关系!”
“别拽着那副哭唧唧的可怜模样了,当别人是傻子吗!”
江映雪刚要泫然欲泣,就被江彦庭一声喝斥给吓得表情僵硬,自是不敢再溢出半点哭声了。
这一次小脸上的惊惧之色不似伪装,她是真的害怕了。
江彦庭心中一软,但想到这些天里受尽委屈的棠儿,他又狠下心来依然板着脸盯着江映雪。
小小年纪,一肚子算计,以前咋没发现呢。
“多的我也不说了,想必你也听不进去,你只需要记着,以后安份守已做你的侯府二小姐,等及笄之后嫁去平国公府便是了。”
“这是你自幼定下的亲事,你的嫡女身份也无改变,实在没必要算计来算计去,闹得父母失和!”
江彦庭以为提到与平国公府的婚约,能让江映雪心安一些,却没想到,江映雪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江映雪着急地看向康宁郡主,康宁郡主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但她瞪了江映雪一眼不许其说话。
到是永安侯想起来诚和郡王说过的话,在旁冷冰冰的提醒道:“十年前我与平国公世子的交情,才为雪儿说到这桩亲事。”
“如今老国公已逝,世子也袭了爵。”
“明宇也成了世子,他刚出孝,想要嫁进平国公府的贵女不知多少,你们别以为这不是香饽饽,端着碗里还想瞅着锅里。”
这话说得直白,任谁听了都觉难堪,但康宁郡主却只剩下怒气。
“你怎不说秦明宇如今成了瘫在榻上的药罐子!雪儿便不是我亲生也是我一手宠爱长大的女儿,岂能受这委屈!”
若是以前,康宁郡主自然对平国公府的亲事很是满意。
她贵为郡主都只嫁入侯府,她的女儿能嫁入国公府,岂不是比她要强?
尤其是三年前老国公去世,世子袭爵,秦明宇成了世子,雪儿嫁过去就是世子夫人。
将来还要做国公夫人的,比她这侯夫人的身份地位还高呢。
然而,一切美梦都在去年秋天给打碎了。
秦明宇在西境战场上受了重伤,两度传出活不过来的消息,最后抢救过来送回京城。
回京后还昏迷了两月才醒转过来,只是一双腿却不能下地行走了,更无法习武打仗了。
不能习武打仗的国公世子,将来前程已是一眼望得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