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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园>清风入青心的意思 > 第28部分(第2页)

第28部分(第2页)

我搂住她:“说这样的话干吗?是我连累了你这些年,这一点,远远赔不了。”捋过她鬓边的头发,我不禁感慨,“喜儿,这里除了你,我很难有信得过的人了,若不是不想耽误你,我怎么舍得。”

“秋蕊很好,再有新来的小丫头,只交给她去调教就是了,喜儿若是还有那福分,一定常来看主子。”喜儿坐上车,眼睛一闪一闪,从我看到我身后的府门。我习惯的她就从这里走入另一段人生,留下我这个已然不再容易付出信任的人,面对着陌生的脸孔陷入无尽猜疑和孤独。

整整一个五十九年,西藏青海捷报频传,康熙的情绪很好,出巡不断,实在没地方去也会住在畅春园,半刻也不能安静。别的都好,但是他突然开始频频招胤祥随驾却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每次胤祥回来也只说下棋聊天,只是冷淡了这么多年难免别扭一些,无非说些闲话而已。

话虽轻巧,我却开始不安,最后这两年是我完全不了解的多事之秋,闻得到硝烟却找不到枪口。就着庆祝康熙登位六十年的当儿,原本总是外放做些赈济或外朝进贡的差事的四爷,被调了去祭陵,临走的时候过来府里一趟,正赶上胤祥被招去了畅春园,两下里不巧错开了。

“王爷若有要事,只管告诉我也行,回头等爷回来我好回话。”端上清茶,我坐在一旁招呼。

四爷掉头想了想:“罢了,也没什么要紧事,不过有些不明白的地方要来找十三弟商量商量,既然不在等我回来再说罢。”说着站起身要走,突然又想起来回头寒暄了一句,“我们家的四阿哥听说常来你这叨扰?可是多有不便,哥哥跟弟妹赔个礼。”

我一笑:“四哥这话外道了,我们爷常说,自小儿就受着四哥的照拂,脾气秉性也是四哥最了解。想来我们爷那性子,想不到做不到的事怕是也多了去了,还望四哥以后多提点。”

四爷眼中精光一闪,虽然很快,但还是被我捕捉到了。看他马上顺下的眼皮,我不禁心生佩服,这个人实在太会隐忍,似乎没有人走得进他真正的世界,是不是就连他照着镜子面对自己的时候,都会很习惯的对着镜子的另一个自己隐藏情绪呢?

沉默了片刻,四爷摆摆手向门外走去,送至门口时,他顿住:“提点也谈不上,对于老十三,我的确很了解,哥哥照拂他是做哥哥的本分,毕竟他想什么做什么,都在我眼里呢。”撂下这么一句话,他翻身上马走了。春天的夜晚还是寒气逼人,我站在门口感觉到彻骨的冷。

转天,胤祥回来,我拣了些没要紧的话跟他说了,他大摇其头:“皇父这一阵子总调派人,陕西的灾赋就撂在那,就这么把四哥找回来去祭陵,听说西藏那头粮草又进不去,琢磨着叫老十四回来呢。哦,我赶着跟你说,最近可能又要去热河了,要不我求个恩典,你跟我去吧。”

我看他开始还严肃地说些话,后来竟开始耍起无赖,不觉好笑:“对了,年下没做那丸子,这会子找来了好米,我今儿个炸给你吃?”他一听,兴奋不已。那个丸子不仅他喜欢,连孩子们都喜欢吃,尤其是韵儿,每次都吃到不消化才算完。年底忙着瑾儿办嫁妆过礼我就给忘了,但是他们没忘,缠了我好些日子,可我一直犯懒,直到头几天庄子上送来好米,我才强打着精神准备做一次。

煨好肉馅拌上米饭,我亲自搓了丸子下到油锅里,一阵油烟飘出来呛进我喉咙里,顿时一口气上不上下不下的,合着油烟的味道搅得胃里一阵翻腾,我赶紧躲到一旁不住地干呕。头很昏,耳朵也嗡嗡的,胤祥的表情在眼前晃,也听不见他说的什么,突然觉得很困,身后有人托着我,很安心,索性我就睡了过去。

眼前很黑,周围很吵,梦很长。

038 更迭

——季节轮换,戚戚在人心

“这一觉睡得可真足。”我打着呵欠斜靠在软榻上,斜瞟了一眼坐在炕桌前的胤祥,秋蕊端了茶杯和漱盂过来服侍我漱口。

“呵呵,我要是不接住你,你睡在灶膛里说不定更足。”他背对着我写东西,一开口就没好话。我气得随手把个大号香荷包摘下来砸在他后背上,他“哎呦”一声回头瞪我,“下手这么狠,这东西也硬着呢。”

“活该,你再这么贫嘴贱舌的,我下回拿针线筒子扔你!”我伸个懒腰,侧过身子重新躺下,“太医怎么说,这个孩子怕有两个月了吧?”

他拿着一张纸过来:“原来你自己知道啊,两个月多了,这一下子热河也不用去了。喏,这个给你挂起来看着,我可是安了眼线的,错了一条,我就把你院里这些奴才都吊起来打。”

我接过那张纸,不满的看看他:“又关他们什么事,动不动就拿出主子的款儿来了。”低头一看,当时恨不得晕死再也不要醒过来,全是按照当初在桂林时那一套:出门走动也不可,点灯看书也不可,端拿重物尤其不可,喝炖品不喝到最后一滴更是不可。。。。。。

“哪天出发?”我抽搐着嘴角问他。

“本来后儿个就要进宫候着,这么一来我求了多呆两天,出发当日我早点去就是了。”他体贴的我黑线挂满头。伸手拉拉他的衣袖,无限哀怜地说:“求你了,赶早不赶晚,今儿就走吧。”

眼线的话果然不是瞎说,只要我往前迈步超过一尺,周围就一定会有视线转到我身上,继而就会有人紧张兮兮的问长问短。有心发火又不想难为了这些听命行事的人,只好妥协的整天躺在床上吃了吐吐了吃。算下来他去了热河两个月,我在府里“坐牢”两个月,郁闷的我常常抚着肚子说:“孩子啊,要不是看你无辜,额娘真不想要你。”

我憋了一肚子的牢骚等到他回来,却看见他闷闷的表情有点心不在焉。我心下紧张不已,生怕又是在康熙那里吃了排头,小声问他:“怎么了?”

他回过神,勉强咧了咧嘴,伸手捏我的耳垂:“不是叫他们好好服侍着么,怎么你还是这副模样?看着又清减了。”

“还说呢,爷吩咐的好啊,我比刑部大牢里的人还不如,人家还能在屋子里走动走动呢,再说我又吃不下什么,结果就。。。。。。”我说着说着就看他走了神,眼睛定定地瞅着一处,抬手把他的脸扳过来,“怎么了?肯定有事,要不是不能给我知道的,就说出来,我帮你开解开解呢。”

他听了站起来挪到我身后坐着,让我靠在他怀里,深吸了两口气说:“雅柔,皇阿玛老了,他真的老了。有一天传早膳,他连筷子都拿不起来,手一直抖个不停。还有一次下着棋,他就突然倒在龙榻上,之后一整天都昏昏沉沉的。你不知道他醒来以后的神情,我一直看到的皇阿玛都是精神矍铄,威风凛凛的,从没见过他那个样子。雅柔,虽说死生有命,我想过那个位子,可我今天才知道,真有这么一天,我还是害怕,我。。。。。。”

他声音哽咽,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我反手抚着他的脸,一时都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好,他停了一会又说:“他的身体到底怎么个情形现在都是秘而不宣,就那两回算是让我撞见了,他也叫我不要对外提起,我才闷了这些时日。他平时连话都鲜少跟我说,可那个时候,简直,简直就是在求我。。。。。。”

圈着我的手越发的紧,我的肩膀也被他的下巴硌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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