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初深吸口气,轻吐息,压下万般怒气,只阖了眸,半晌后猛然睁开,紧紧攥住手中的玉珠,眸中只波澜不惊,掩去万般神色,千言万语皆化作这冰冷二字。
“卫、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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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恒亲王府的卫珩早早哄睡了卫攸后,只令卫倚召季语之至书房一叙。
季语之应召而来,手中见礼即道,“见过世子殿下。”
卫珩只微颔首,算是应下。
季语之只轻笑一二,敛了眸,“世子今日唤属下,所为何事?”
“倘无何要紧事,便不能寻你了。”
卫珩轻呷清茶,放下茶杯后自顾自地在案上置了副棋盘,倏地又捻个瓷杯,倒入清茶后放在季语之面前。
稍扬颔,后单手枕着下颔,“坐,陪本世子下下棋。”
季语之唇角抽了抽,世子您要真闲得慌就去找他家主子,想必他家主子乐意得很。
而这话季语之也只能心里想想,万万是不敢开口道出。
只一晌,便从善如流地依言坐下。
季语之同卫珩下了五盘,却每一次都铩羽而归,被卫珩步步紧逼,败得十分惨烈。
他严重怀疑他家世子是白日在外面受了什么气,这才找他来杀他威风出出气。
总不会是他家主子给世子气受了吧?
季语之转念一想,又否认了这个想法。
他家主子那里敢。
只是不得不承认,季语之猜到了真相。
白日梵景山一行,卫珩可不是被气得不轻。
只闻卫珩那句“再来”,季语之神色一言难尽,这才求饶道。
“世子,您手下留情,饶了属下?”
通过这几盘棋下来,卫珩算是从中泄了火气,又闻季语之的话语,这才将手中黑子一掷,散落于棋盘上。
见卫珩罢手,季语之又趁机而开口问上一二,“世子今日可是出了何事?”
卫珩只似笑非笑,唇角微勾,“被西羌太子平白利用了一次,倒什么好处也没捞着。”
季语之只顿了顿,正饮茶间倏地被卫珩一噎,急促轻咳几声。
骤然放下瓷杯,轻掩唇开口,“世子详细谈谈?”
卫珩只全然道出那番话,顿了顿候季语之的回应,漫不经心地掂起几枚黑玉子,烛火照耀衬托下,映几分烛影。
季语之稍作思索,随即开口,“不是有商赋一事,世子何不引西羌太子同东宫那位相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