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立山又数落起自己媳妇儿,“既然把孩子领出去了,咋不盯紧一些?明知云儿身子不好,还敢把她一个人扔在那,再有下次可不行。”
齐立山媳妇儿动了动嘴唇,总归没说出来什么,她也委屈着呢,她拗不过闺女,有什么办法?
闺女如今的性子,是谁惯出来的,还不是他这个当爹的,现在倒好,出了点什么事,都赖到自己身上。
齐立山眼神阴狠,“田家——真是胆子大的很,居然敢拒绝了咱们家的亲事,那田家的小子,还敢如此当面给云儿难堪,我齐立山在平林县混了这么些年,头一次吃了这么大一个哑巴亏。”
齐立山捏紧了手里的一串佛珠,不知是不是因为佛珠用的年头多了,还是齐立山的劲头大了,一粒佛珠“啪”的一声,被他硬生生捏成了几瓣。
尖锐的木刺,扎进肉里,鲜血瞬间便染红了指尖。
“哎呀!孩子他爹,瞧你,咋发这么大脾气?都出血了!”
“这都是小事!你有那功夫还不如好好劝劝云儿,好男儿有的是,何必吊在田家大小子身上。”
齐云儿一直在旁边小声哭泣,听见齐立山的话,辩解道,“我就是觉得石头哥好,他人长得高高大大又俊朗,最关键的是——”
最关键的是,在自己遇难的时候,是田石头帮了自己,在齐云儿心里,田石头那就是救她于水火的盖世英雄,能嫁给盖世英雄,她乐意着呢!
“晚饭早点弄,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哎呀,孩子他爹,这大晚上的,你又要到哪里去?”
“我的事还不你操心。”
齐立山媳妇儿讪讪笑笑,没再吭声。
自打她和齐立山成亲,将近二十年时间,孩子他爹隔三差五便会出去几天,有时候就是晚上都不回,有时候还专挑晚上出去。
她也怀疑过,孩子他爹是不是在外边还有女人,可每次问,齐立山对她都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既然齐立山发了话,齐立山媳妇儿自然早早就把晚饭做了。
等吃过了晚饭,齐立山就不见了人影。
“娘,我爹干什么去了?”
“谁知道呢,隔三差五就不见人!得了得了,我把院门锁了,咱俩早点睡吧。
云儿啊,不是娘说你,何必在那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上回娘跟你说的隔壁县城香烛铺子刘掌柜的小儿子不也不错吗?要不咱去相看相看?”
李云儿没说话,可却又是一顿摔摔打打。
她就是喜欢田石头,也只想嫁给田石头,爹娘要是不帮自己,那她就自己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