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明同志,别别别……千万别……”
孔骥像是听出了我这句话的份量,吓得不知道重复地说了多少个“别别别”“省委书记亲临卧地沟视察,是起了重要作用。但是,这么大的工程,这么大的事件;还是要*省委一班人集体下决心,集体研究通过才有分量啊!”
“孔骥书记,我很忙。没有时间与你辩论。”
我的语气显得有些冷了,“我承认‘棚改’是省委的集体决策;但是,如果没有省委书记‘砸锅卖铁’的决心,这件事儿也不可能成为现实!”
“庾明同志,你说得对,说得对。”
孔骥立即改变了态度,“今后蓟原的棚改呀。你还得多操心啊!”
“哈哈哈……”
我刚一放下电话,季小霞就前仰后合地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这么开心?”
我觉得好生奇怪。
“我笑咱们这位书记,出尔反尔,说话前言不搭后语。”
“说话前言不搭后语?”
“是啊,你听,他刚才还说:‘有些事,你就不必操心了。有些会议;我就不请你参加了。’可是,最后却又说:‘今后蓟原的棚改呀。你还得多操心啊!’这不是前后矛盾吗?”
这,我还没注意;看来,这种事情,还是女孩子心细。
“呵呵,人家是市委书记,怎么说怎么有理啊。”
“那不对。”
“什么不对?”
“你不觉得,他今天这个电话很怪吗?”
“怪?”
“是啊,你刚才接省长的电话,省长并没有批评你种了别人的地,荒了自己的田;这位孔骥,怎么就冒出这么一通理论来呢?”
“是啊,我也觉得怪。”
我静下心来,慢慢一想,觉得别扭,“老省长一直省委工作,对省委的决策从来都是坚决执行,不讲价钱。现在,省委书记指使我参与‘棚改’工作,省长怎么会撤我的后腿?”
“我看,在‘棚改’这件事儿上,他们是想让你‘出局’。”
季小霞想了想,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也许,我对卧地沟的事情介入的太多了。”
我自言自语,“现在,卧地沟的拆迁又出现了好的局面,难免人家有想法。”
“不是想法,是嫉妒!”
季小霞撇了撇嘴。哼了一声。
“不管怎么说,这上电视抢镜头、出头露面的事儿,我今后还是少做;”我检讨了一下自己,“你看那个老孙区长,一口一个‘庾市长’地喊我;人家吕强听见之后能没想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