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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第2页)

&esp;&esp;谢俊成知道自家母亲被这一劝一吓已是明白过来了,于是便又轻轻安慰道:“有梅姐儿和荣哥儿在,又有这几年的夫妻情份,不到万不得已,李家那边也是不想和离的。明日我便去寻岳母,叫她来劝劝李氏。等李氏缓过来了,娘你再和她说几句软和话,把家事都交过去,这事大约也就能过去了。”

&esp;&esp;王氏想着儿子的前程和自家的宝贝孙子,终于还是咬牙点了头:“也罢,为了我儿,我舍了这张老脸和她赔罪便是。”

&esp;&esp;谢俊成暗暗叹气——自家母亲、李家以及李氏,若真要解决倒也不难,毕竟还有两个孩子和情份在。唯一叫人担忧的却是裕王妃那里,她不开口,自己这里便没法子放下心,也不知她要的是何等的结果。他心里思绪万千,面上却依旧是温润如玉的笑颜。他得了王氏的准话,弯下腰拾起王氏手边的木筷,很是体贴的应了一句:“娘一片慈心,儿子都记在心里呢。您瞧,这饭菜都要凉了,儿子服侍您吃吧?”

&esp;&esp;“这么大的人了,还这样……”王氏见着儿子殷勤,嗔怪得瞥了他一眼,破涕为笑,随即又哀叹,“我这是什么命啊,娶了个活菩萨回家。以后怕也只能供着了,说也说不得了。”

&esp;&esp;“菩萨才好呢,娘您往日里不就是替我去庙里求菩萨保佑前途的?”

&esp;&esp;王氏这才慢慢的转过念头来——也对,这可是未来皇后的姐姐,说不得比菩萨还管用。想着儿子未来的前程,王氏再不甘愿也成甘愿了。

&esp;&esp;服侍着王氏用完膳,谢俊成本是想去温书备考,可他想了想又踱着步子往正房去。门口遇见了丫头落雪,他竖起食指做了个安静的动作示意不必多礼,轻声问道:“少奶奶用过膳了?”

&esp;&esp;落雪小心的压低声音:“用过了,正闭眼呢。”

&esp;&esp;谢俊成点点头,轻轻推开门,缓步进了内屋,见着躺在床上的李清闻,开口唤了一声:“卿卿……”

&esp;&esp;李清闻小名青青,谢俊成与她自小相识自是知道的。每当两人独处时他既不叫“清闻”也不叫“青青”,只是一径的唤她“卿卿”。洞房花烛时,他一笔一划的在她手上写着“卿”字,口上道“他们叫你青青,我叫你卿卿”,明明是一样的发音,听上去也是一样的,偏被叫他念得肉麻兮兮,好似只有两人知道的小秘密一般,叫的李清闻一颗心都软了。

&esp;&esp;李清闻听得这两个字,眼睛都湿了,手里抓着被角,背过身不去理他。

&esp;&esp;谢俊成缓步走到床边,轻轻搂过她的肩头,把她的手掌握在自己手里,柔声道:“卿卿,你别气……”

&esp;&esp;“你走开,”李清闻咬着唇,含糊着哭道,“你这样的人,我喜欢不起,更爱不起……”

&esp;&esp;谢俊成恍若未闻的抱着她,面色不动,心里却想:喜欢和爱,哪里是说断就断的?李清闻越是这般说,怕也越是放不下。他慢慢的低下头,额角贴着额角,看着她含泪的眼睛,温柔的道:“那就换我喜欢你,换我来爱你。”

&esp;&esp;他语调轻缓有力,就像是念书时一般的,珠玉似的悦耳却不容置喙,“卿卿,再给我一次机会。”

&esp;&esp;李清闻止不住的想哭,眼泪犹如断了线的珠子般落下来。她一边哭一边想:我怎么这么没用?吃了这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的罪,甚至都已经生了两个孩子,明知道这人说的不是真话,可还是忍不住想去信、想点头说“好”。

&esp;&esp;这样愚蠢、这样可笑、这样卑微。

&esp;&esp;她用力把头埋在枕头上,泪水沾湿了枕巾,哽咽着问自己的丈夫:“你说,这世上为什么要有爱?”

&esp;&esp;“因为它能叫人们变得更好。”谢俊成的声音很轻却犹如日月山川一般亘古永存。

&esp;&esp;李清闻几乎要笑出声来,眼里却有更多的眼泪流出来——应该说,它能叫人变得更贱……

&esp;&esp;人生自古有情痴,多少真心付流水。

&esp;&esp;朝堂

&esp;&esp;不出李清漪的预料,景王府里很快便传了消息过来——这一次赈灾,景王府打算单独筹办。

&esp;&esp;裕王听得这消息,忍不住便蹙了蹙眉:“我听说赵文华这次回京,给景王府送了许多银钱。景王府财大气粗,咱们怕是比不了。”

&esp;&esp;李清漪瞧他满面忧色,便安慰了一句:“放心,赵文华的银子怕是很烫手呢,景王收的高兴,等过段时间怕就要发愁了。”

&esp;&esp;裕王这才反应过来,满是复杂的点了点头:“也对。”

&esp;&esp;李清漪握住他的手,微微一笑:“外察将至,大动荡是免不了的。有句话是‘一山难容二虎’——李默和严嵩便如山中二虎,总是要分个高低。”

&esp;&esp;十指交握,掌心相贴。裕王心中到底觉出几分安稳来,只是仍旧有些叹息:“党争不休,吏治不清,天下何以安?”

&esp;&esp;说起来,这一次的外察,严党和李默的胜负关键便是赵文华。

&esp;&esp;赵文华解决了张经,大为得意,在江南一地可算是捞够了钱。正所谓,静极思动,赵文华在江南呆的久了,见着倭寇凶狠,知道平倭之事很是难办便起了回京的念头。恰好,俞大猷在前头打了个胜仗,赵文华眼珠子一转便写折子给皇帝言道“水陆成功,江南清晏”,最后委婉请求还京。

&esp;&esp;这江南倭寇之事都快成皇帝的心病了,看到赵文华报喜的折子,皇帝圣心大悦,立时就准了赵文华回京之请,提了他为工部尚书加封太子太保。而且皇帝还兴冲冲的烧香告祭宗庙,颇有点“和祖宗说道、说道朕的功绩”的喜悦和得意。

&esp;&esp;裕王这个做儿子的眼见着这荒唐之事,既觉得好笑又觉得可悲。他很清楚,自己的父皇是何等的聪明人,偏偏这样的聪明人却还是叫赵文华这蠢蛋用这般明显之极的谎话给骗了,在天下人面前做了一回傻子。说到底,君王端坐金殿、不出京城,大臣便是他的耳目,倘若这耳目生了病,再聪明的人也聪明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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