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连忙放下手里的事务,“蒋琦,”武云迪眉毛一挑,“可是恭亲王一个人来的?可有别的人跟着?”
“标下看到恭亲王带了一队骑兵来的,看的不是很准确,似乎还有两个公公。”蒋琦半跪在地上拱手回话,他被武云迪派了出去巡查左近,“三位大人还是请速速迎接吧!”
“知道了你且退下,”武云迪点头,忧虑地对着其余两人问道,“恭亲王爷来的意思是?”
李鸿章等着蒋琦退出帅帐之后,才缓慢说道,“怕是来督战的,毕竟皇上的旨意是说让恭亲王总理抚局事宜。”
“管他来干嘛的,”唐布拉吉毫不在乎,挥了挥手里的放大镜,“嗨,有旨意咱们就听着,没旨意就当是一尊菩萨供着就好了嘛,恭亲王来了,钦差大臣么,咱们的士气看来也是能涨不少!”
“唐叔叔说的极是,那咱们就出去迎接吧,”武云迪抚了抚身上的官服,朝着李鸿章拱手一请,三个人出了帅帐,早有亲兵给三人带来了坐骑,三人翻身上马,出了营帐,在蒋琦的带领下,朝着西边奔去。
众人往西策马奔去,过了半盏茶的时候,前头出现了隐隐约约的一行人,唐布拉吉眼尖,喊道:“来了来了,”三人纷纷下马,站在官道边上,垂手而立。
人影晃晃,不多时一群骑士拿着旌旗飞奔而来,激起了漫天黄土,宛若一道黄龙滚滚而来,为首的瞧见了官道边的一群人,放慢了速度,不多会到了武云迪等三人跟前,武云迪李鸿章等人甩了马蹄袖子,连忙行大礼,“奴才(微臣)恭请圣安!”
“圣躬安!”恭亲王是钦差大臣,按照规矩王公以下大臣看到钦差大臣的旗帜都要行跪礼,恭亲王高声说道,在人群簇拥之中朝着跪在地下的几个人古怪地点点头,“速速起来,大营之中说话!”
三个人连忙起身,飞身上马,领着恭亲王浩浩荡荡的钦差队伍朝着大营过去,到了中军大营,恭亲王不和众人说话,径直领着一群人进了帅帐,三个人相互对视一眼,唐布拉吉嘀咕“怎么今天这位主子这么急匆匆的”,也不敢多耽搁,进了帅帐。
三人进了内帐,只见恭亲王站在帅案边上,稍微侧着身子,边上还有两个太监垂手伺候着,武云迪看见了背着一个大包的小太监正是安德海,正欲说些什么,突然瞧见站在帅案前打量着后头的白虎图的一个高挑人影,那个穿着劲装带着一个**帽双手背上身后,武云迪有些不敢相信,又带着询问的眼神看着安德海,安德海微微点头,武云迪大吃一惊,“这。。。。。。”
李鸿章看到武云迪大为吃惊的样子,似乎明白了什么,就在此时,恭亲王看到三将进帐,便沉声说道:“诸将拜见皇后娘娘!”
唐布拉吉瞠目结舌,不敢置信地看着武云迪,李鸿章身子一震,三个人齐齐看着背对着众人的青衣背影,那个人转过身子来,秋水一般的眼神扫射众人,一种上位者的雍容华贵,天家气派的架势摆了出来,一个穿着男装,打着辫子的人微笑朝着众人点头,武云迪连忙跪下,“臣等(奴才)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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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壮志凌云(二)
还是早上四更时分,杏贞就起身了,帆儿和几个小宫女伺候杏贞梳洗收拾妥当,急急忙忙地用了一碗红米饭,就搁下不吃了,杏贞瞧了瞧窗外的的夜色慢慢消失,起身说道,“出发吧。”出了正殿,小安子已经在外头候着了,杏贞径直朝着外头走着,安德海犹豫了一下,没有跟上皇后,对着已经做妇人装扮的帆儿说道,“帆儿姐姐,你大婚,小安子也没什么可送的,”说着从怀里抽出了一个信封,对着帆儿笑道,“这是城西谢庄的几亩田的地契,是皇后娘娘历年赏赐给我的银子淘换的,也是小安子的一点心意,帆儿姐姐就收下吧。”
虽是新婚,可帆儿脸上带着一丝忧色,不复往日的活泼,看到小安子的礼物,连忙摆手,“这是干什么,你自己也不宽裕,家里人都是等着你的银子过活呢!我可不能要!”
安德海哈哈一笑,把那个信封塞在了帆儿手上,故作轻松地说道,“哈,帆儿姐姐别担心,在皇后娘娘身边还怕没赏赐吗?你就别担心了!”说完转身就去追皇后了。
“小安子!”帆儿在后头叫着安德海,安德海转过头,看着帆儿面带忧色,对着自己欲言又止,安德海洒脱一笑,朝着帆儿挥挥手,“帆儿姐姐放心,大家都会平安归来的!”
安德海追上杏贞的时候,杏贞已经快走到了神武门了,神武门门洞打开,两厢的守门士兵站得笔直,火把映照地神武门分外巍峨,两头石狮子居高临下威武地盯着在场的众人,守门的侍卫瞧见皇后一行人走来。连忙跪下请安,“皇后万安!”
杏贞脚下毫不停留,“起来,平身。”边说边走过跪了一地的侍卫。走出了神武门。外头早就有人候着了。
恭亲王对着杏贞行礼,被杏贞拦住了。“六爷无需多礼,这去有些路程,还是早些出发吧,”安德海背上背了一个巨大的包裹。边上跟了一个沉默寡言的德龄,除此之外,跟着皇后出来的人都留在了神武门内,恭亲王身后是一队的骑兵。
恭亲王瞧着皇后穿了一身骑马的装束,忍不住又劝道:“皇后娘娘,不若让奴才一个人去就罢了,娘娘万金之躯。这万一有个闪失,皇上怪罪下来,奴才实在担当不起。”
杏贞摆摆手,挡了恭亲王的劝诫。“六爷不必多说,本宫心意已决,不再更改了。”
“那请娘娘坐车,”恭亲王见无法更改皇后的主意,退而求其次。
“此去有些路程,快马加鞭便是最好,马车有些慢了,幸好本宫早就学了些骑术,也不至于拖大家的后退。”杏贞摇摇头,翻身上马,安德海和德龄也利索上马,“走!”杏贞挥着马鞭,和恭亲王一行人,盯着凌冽秋风,洪流滚滚,骏马嘶腾,朝着南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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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顺凝重地接过奏报,挥手让那个苏拉退下,一目十行地看完,长吐一口气,神色复杂地对着杜翰说道,“洋人离开通州,要进攻京师了!”
杜翰起初微微一惊,虽然若无其事,御驾在热河,京师已经无关紧要,但起码面上要过得去,“可否要请旨再次下诏勤王?”
“用不着,京师自然有皇后操持着,何须我等插手,再者除了曾国藩之外,该派来的勤王士兵也都到了,再也没什么兵好派了,京师总共就这么些人,说起来还是武云迪的健锐营最堪战,其余的都是废物,不过武云迪也怕是担不了这样泼天的重任,战报来说,不过是偷袭这些,非是堂堂正正之道,那么,”肃顺冷冷说道,“且看皇后有没有似梁红玉擂鼓战金山的勇气了!”
额尔金肯定永远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