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抬眸看向孟鹤之,眼眸直视,似乎是想窥见孟鹤之的内心,只是那双幽深瞳孔里,除了自己的落魄潦倒,便什么也看不见了。
&esp;&esp;他长吁一口气,声音里带认命,他问:“你想知道什么?”
&esp;&esp;孟鹤之嘴角微微勾起,紧绷的脊背终于有些松懈:“二殿下屡次想要提前行期,总该有些原因,我想不通。”
&esp;&esp;唐温伯在看向孟鹤之的眼神带着惊喜,不得不讲,他这个女婿,确实心思机敏,又很有胆识,他不再直言,开口道:“你猜的不错,是与阿缇有关,礼部诸事需得我亲笔手书信涵在落印章方才可办,我本也没想到会是他,直到那日陆绻说在我书房寻到一封书信,字迹与我一般无二,我便猜到了缘由。”
&esp;&esp;他眼底几多无奈:“他自小最喜临摹名师字画,时常拿我的笔记模仿,我印章又在我书房,除却他我想不到别人来。”
&esp;&esp;难怪了。
&esp;&esp;“那二皇子为何非要你性命?”
&esp;&esp;唐温伯猜测道:“他对会临摹,有些小习惯却改不掉,应当是察觉到了,才想致我死地,我若死了,便是死无对证。”
&esp;&esp;孟鹤之蹙了蹙眉头,又觉没有那么简单,他抿唇道:“字迹一事又无人知晓,至多只算隐患,应当还有旁的缘由,岳父再想想?”
&esp;&esp;“旁的!”唐温伯有些惊诧。
&esp;&esp;他垂眸深思,似也有些困惑,他眸光一闪忽像是想到了什么,须臾又觉不大可能,摇了摇头。
&esp;&esp;“想到什么了?”孟鹤之问。
&esp;&esp;唐温伯看了眼孟鹤之长吁一口气道:“在此之前,四皇子曾要我查探二皇子一桩事,只是事还未得到结果,我便被害至此。”
&esp;&esp;“什么事?”
&esp;&esp;唐温伯想到那事,神色也有些不自然,又觉十分荒谬,可维此一事,他想不到旁的可能了。
&esp;&esp;他张了张唇道:“要我寻当年文氏身边婢子。”
&esp;&esp;文氏?孟鹤之眸光一闪道:“二皇子生母?”
&esp;&esp;唐温伯点了点头继续道:“也不知怎的,四皇子好似对二皇子当年出生一事很是上心,文氏那时只是个不受宠的美人,即便身有身孕,也并未受多少重视,二皇子出生当年,稳婆还未到,只身边一叫温情的婢子在身侧。”
&esp;&esp;“可查到了?人在何处?”
&esp;&esp;唐温伯低低叹息一声:“找是找到到了,我入狱前已找人将她送回京城,只是我这却突然入狱,并不知道后来人到了哪处。”
&esp;&esp;“不过押送的人是府上签了死契的奴仆,你可以去问问万管事,他应当都有麻烦。”
&esp;&esp;唐温伯还想再说话,两人身后响起脚步声,是匆匆赶来的陆绻。
&esp;&esp;“时候到了!”他蹙着眉头催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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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孟鹤之并未直接回府,去了趟大理寺内案房,呆了约莫半个时辰才出来。
&esp;&esp;陆绻只是候在门口,什么话也不问,什么话也不讲。
&esp;&esp;等他将一摞文书瞧完了,书页合上长吁一口气,陆绻才走到他身侧。
&esp;&esp;“查出来了?”陆绻问。
&esp;&esp;孟鹤之神色复杂,点了点头,看向陆绻道:“有一事需得你帮衬。”
&esp;&esp;陆绻抿唇:“你说。”
&esp;&esp;他并未直言,只是提笔在纸上写了一个什么,才递给了陆绻:“有劳大人去寻这人,我如今是唐家人,二皇子应当派不少人盯着我,要想寻人,恐有些困难。”
&esp;&esp;陆绻看了一眼,蹙了蹙眉头才点头道:“好,放心。”
&esp;&esp;陆绻对唐家人的要求基本算是百呼百应,孟鹤之又想起成亲前的一桩事,那时陈家刁难,那百担聘礼,陆绻也准备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