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自己还未成气的儿子,想想那一辈子只懂得种田种地的丈夫,聂氏一咬牙‘扑通’一声,便跪在了肖梅姑的面前,扯着她的裤腿便大哭了起来:“三弟妹,你看在我们都是冷家人的份上,就饶了怀玲一次吧,这孩子不懂事,我这个做娘的替她赔不是了!”
肖梅姑哪里敢受她的跪,慌忙去扶她,怎赖聂氏是怎么也不肯起来。
“娘,您别跪她,明明就是怀瑾那贱蹄子骗我说肖家大表哥没有说亲,如若不然,女儿也不会……”说到最后,她也不甘心的哭了起来,眼看着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
“大姐,你怎能说这种话,你只问我大表哥是否婚配,我说没有,这有错吗?”冷怀瑾尖锐的打断了她的话,掷掷有词的与她辨解,她从小便生有一副灵珑心,只要她想做的事,却还没有做不成的。
何况只是算计一个姑娘家。
沈氏的喉咙里像是被哽了一只苍蝇般难受,良久,她瞪了冷逸林和冷逸真一眼,却见两人都敛下头去,看来,真的是冷怀玲太过心急,才会被冷怀瑾给算计了去。
这事不能怪冷怀瑾,她只有另想他法了。
正在这时,一直未作声的冷香兰突然上前,指着聂氏便嘲讽了起来:“我说大嫂,你女儿不知羞耻也就算了,你怎的也不知羞耻呢?要我说嘛,人家肖家看不上你女儿,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说罢,她暗暗瞧了一眼冷怀玲,那样貌还想嫁个好人家,简直是疾心妄想。
一向与大房、二房交好的冷香兰如何会帮着三房,冷怀瑾的目光刚投过去,便见冷香兰冲自己走来,一把便抓住了她的手,满脸堆笑的瞧着她,越看越满意:“我怎的今儿个才发现我们家怀瑾也是个妙人儿,不仅如此,性子还活跃,跟我们家郑乾倒是匹配着,我那儿子整日里不吭声,若是能讨个话多的媳妇,也好管管他不是?”
噗……这话刚说完,冷怀瑾便被冷逸琛藏到了身后,他护在妹妹的面前,满身戒备道:“我妹妹不嫁人!”
冷香兰也不气恼,笑着扭向肖梅姑的那一方,笑道:“三嫂子,女大当嫁,这琛哥儿可是太疼妹妹了!”
‘呯……’的一声,冷昌修重重的将杯盏放下,起身,冷冷的甩下一句:“我女儿不嫁!”便再也呆不下去了,快步出了主屋,回了自己的家。
肖梅姑也赶紧站了起来,跟沈氏辞了安,便扯着一双儿女急急的回屋去了。
余下一屋子心怀不诡的人,个个都是咬碎了牙,满脸的不甘。
夜里,二房的屋子里隐隐闪着昏暗的灯光,李氏披着一件单衣坐在窗边缝补衣裳,冷昌达洗完澡进来,却见她愁眉不展的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暗自对着手中的针线发着呆,便上前问道:“怎么了?”
李氏眼神一闪,闷声道:“没什么,只觉得那人交待的事是办不成了,咱们逸华和逸真的前程便这么白白毁了!”
冷昌达自然知道她话中的意思,当年,那人承诺事成之后,不仅给银子,还能保他一双儿子成材,五年来,都是依照他们的计划一路发展下去,而如今,却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错了,一切都脱离了轨道,完全出乎了他们的想象。
眼看着肖梅姑的身份是一跃千金,而冷逸琛的身子也是一日一日的见好了,李氏的心里是越发的没有把握了。
“我看,不如一不作二不休!”冷昌达想到白日里三房夫妇的态度,莫说与他们扯上关系了,就连肖家,似乎也不愿意他们去接触了,那么……他们的一双儿子的前程,便没有指望。
三房不帮他们,他们却也只能靠着那个人了。
他上前握住李氏的手,眼神一紧,点点凶光便随之逸出,李氏马上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微微点头,脸上的愁容很快便消散了,温情似水的倒在了丈夫的怀里。
她原先还担心冷昌达会顾念一点兄弟之情,下不了手,眼下看来,他也不是如此不知长进的人。
“我听你的!”勾住冷昌达的脖子,在他的侧脸上印上一吻,眼中直勾勾的邀请之下,冷昌达早已融化在了她的温柔乡里。
这一刻,即使李氏让他去死,只怕他也不会犹豫的。
三房屋子里。
冷昌修一把抓住冷怀瑾,面色紧张的问道:“怀瑾,你告诉爹爹,谁跟你说的那些话?”所谓的五品守备,七品县令,这些东西,他可从来没有教过孩子,更何况,守备还是军中的职务,怀瑾又怎么会懂这些?更何况,肖子松的婚事,连他都不知道,怀瑾又是打哪儿听说的?
若说怀瑾的话是信口胡说,他可不信,这才六岁的孩子,说的却是句句在理,让人听不出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