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是来自岭南的竹烧酒,今日特别奉给七爷,咱们一同品鉴。”
&esp;&esp;他手一拍,就有婢子持檀木托盘行至秦瑨面前,屈膝跪地,大礼奉上白玉酒壶,替其斟满。
&esp;&esp;竹烧酒乃岭南特产的珍奇竹子混酿而成,在民间及其珍贵,但在朝中却是寻常之物,达官显贵的酒桌间自是少不了这份滋味。
&esp;&esp;秦瑨并不稀奇,说了几句客套话,与张邈对饮一杯。
&esp;&esp;此酒入喉清凉,有淡淡的竹叶气息,越往下走越烈,烧的胃脘热腾腾的,的确是正宗的竹烧酒。
&esp;&esp;看此架势,以为又要酒过几巡,谁知张邈突然宣布散宴,这倒让秦瑨松了几口气。
&esp;&esp;姬瑶负气回院,他坐立难安,赶紧与宾客作别,提步往回走。
&esp;&esp;张邈笑吟吟目送,待他的身影消失在月洞门处,方才嘱咐吴宣:“跟着他,按计划行事。”
&esp;&esp;回去的路上,月朗星稀。
&esp;&esp;秦瑨快步走过一处处游廊,夜风清浅抚过,挟着丝丝凉意,而他的身体却越来越不对劲。
&esp;&esp;一团火仿佛有了生命,从胃里烧起来,游走到他的四肢百骸。
&esp;&esp;越来越烈,越来越热。
&esp;&esp;他抬起胳膊,修长的手指将圆襟扯松几分,只当这是酒气上头。
&esp;&esp;谁知回到明华院时,人已经昏的不行,踅身关上厢房门后,脊背便重重的贴靠在门扉上。
&esp;&esp;姬瑶还是先前的装扮,正在内室生着闷气,听到动静来到外厅,见秦瑨拧着眉头一副醉态,幸灾乐祸地嘲讽他:“原来你就这么点酒量,这就不行了?”
&esp;&esp;秦瑨寻声去看,眼前的人影已十分模糊。
&esp;&esp;他察觉不对,以他的酒量绝不会醉到这种地步。
&esp;&esp;又过了几息,全身的血液都往脐下三寸那处流去,他适才明白过来——
&esp;&esp;这是被人下药了!
&esp;&esp;药效开始作用,劲头极大。
&esp;&esp;秦瑨呼吸开始发滞,头顶好像开了个孔,理智就从那里渐渐溃散。
&esp;&esp;他转身想要离开此地,谁知门栓竟被人从外面锁住了……
&esp;&esp;孤男寡女,插翅难飞。
&esp;&esp;这明显就是个瓮局!
&esp;&esp;秦瑨心道不好,想用力撞门,可身上的力气悉数被抽走。
&esp;&esp;坚持没一会儿,人就靠着门扉倒在了地上。
&esp;&esp;噗通一声,吓得姬瑶一颤。
&esp;&esp;她望着倒地蜷缩的男人,惊讶道:“你真醉了?秦瑨?”
&esp;&esp;无人回应。
&esp;&esp;她只看到他手捂心口,急促喘着,仿佛一条脱水的鱼,就快要窒息。
&esp;&esp;“你……你没事吧……”
&esp;&esp;她收起方才玩笑的心态,连忙朝秦瑨走了几步,想把他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