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游弋嘴角微翘,墨玉般的黑眸闪过一丝不自然,笑意点点。
嘀咕死死地扒在巨鹰怀里,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它的爱妾们都呆在主宅那边,在这里它是孤苦无依了。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自己喜欢的“大妹子”,它怎么样也不能放过。
云十一一手插腰,一手指着它的鸟脑袋:“你平日里三妻四妾麻雀燕子也就罢了,现在还想染指一只这么大的?”
小嘀咕很坚决地点头。男人嘛,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多一只又何妨?大一点又怎样?有这样的爱妾驼着飞,不用自己辛苦拍翅膀,不是更好吗?
云十一知道这样不是办法,抬头,眼睛扫过前方。突然,精亮的眼珠一转,低头柔声循循善诱:“你长得如此帅气,翅膀一挥,要多少鸟美人就来多少。黑森林里没有什么鸟,但前面的沼泽地可是鸟群的聚集地哦!”
小嘀咕立刻扑哧着翅膀飞起来,两眼发光地盯着前方。
云十一继续认真地“引导”:“这鹰一看就是个傲气的,不然也不会叫什么傲日。要是被一只这么大的母夜叉守着,你以后还有机会左拥右抱吗?我们家的嘀咕,难道会没骨气地为了一棵树而放弃整片森林吗?”
“前面的温柔乡里,有翩翩白衣的白鹭,有美艳动人的云雀,有……”不待说完,扑哧扑哧的翅膀声呼啸而过。
云十一知道自己不用费口水了,孺子可教也。回头,对上一双清澈如水的含笑眼眸,云十一微愣,有些歉意:“嘀咕就这样,凡是母的鸟类它都喜欢。趁它不在,你赶紧看看傲日吧!”
游弋低头,伸手在巨鹰的腹部轻按了几下,又在它受伤严重的左翅膀点了几下。然后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包裹,动作娴熟地拿出一排细长的针。手一扬,一眨眼工夫,翅膀上布满了细细的针。又一扬,鹰背上也多了一排。在他好看白皙的大手中,针如同有生命力一般,整齐而有序,自动排列起来。
云十一目瞪口呆:这是针灸她知道,她也会一点。但——他是怎么用针的?一扬一甩,针就好像长眼似地飞到各自的位置上?!她突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游弋侧头,看到云十一的可爱呆样,微微一笑,清澈如水:“这是针灸。只要施针三天,傲日应该就没事。”
“它的翅膀经脉已经断了一些,还能飞?”怀疑着。
“我可以帮它续上,再贴一些药,肯定还能飞。”肯定着。
云十一深深呼吸,无语抬头望天:老天啊!这古人怎会这么厉害!太祖爷爷是被我怎么救的?会不会搞错了?这里的人要是每一个都这如此这般,以后该怎么混啊?!
☆、5。第5章 又醒了一只
夜空清凉,繁星点点。
一阵凉风吹来,带着山林里特有的寒气,冷意横生。云十一搂紧身上的风衣,又往正燃烧着的篝火靠近些。现在已经入秋,山里的天气更冷一些,夜风阵阵,让她忍不住哆嗦。
她从小就怕冷,最怕的季节便是冬天。每到下雪天,她总是手脚冰冷,也很容易冻僵。欧阳凌总喜欢嘲笑她,甚至还编成打油诗,整天挂在嘴边念着:天不怕地不怕,更怕太爷爷骂。天不冷她不怕,最怕手脚冻麻。唉……一别千年远,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游弋靠坐在树干下,望着不远处篝火旁的倩影,火光明媚,她白皙嫩滑的脸一片红晕,水晶般的大眼睛闪闪发亮,极其好看耀眼,嫩红的小嘴微微嘟起……
记得他被一阵玲珑悦耳的清脆笑声吸引,意识慢慢苏醒过来,入眼的竟是他们昏迷前看到的那个仙女……当时已经是朦胧一片,只感觉白衣轻扬,长发飘飘的一个女子向他们走近,接着便晕死过去。
本来以为是意识模糊的幻觉,想不到竟是真的!她看起来年纪轻轻,却有着奇妙又奇怪的精湛医术;娇俏如贵小姐的她,竟能在这荒山野岭中来去自如;她时而坚强,时而可爱,时而迷糊……她就像一本好书,书香诱人,让人忍不住去窃读一番。
“要不要喝点热水?”云十一感觉到他的目光,回头问道。
游弋冷清的目光微闪,连忙往后面黑色的树干靠,发红的耳根隐藏在暗处。清澈如水的声音响起:“好!”
下午她递给自己两块硬硬脆脆的东西,说是压缩饼干,让他吃下填填肚子。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如此奇怪的干粮,不过甚为香脆,味道也不错。
“这是嘀咕带回来的水,我已经煮开了,喝应该没问题。”云十一递给他一个农夫山泉瓶子,里面的水微热。
游弋似乎已经习惯她身边的所有奇怪东西,伸手接过,动作优雅地喝了几口。
她心里暗自称赞:这人真沉住气,年纪轻轻竟有如此的城府和接受能力,确实不简单。他应该身手不凡,还会绝佳的针灸手法,还拥有一只巨鹰做手下。嘿嘿……难道是真实版的神雕侠侣?此人乃杨过也……
“呵呵……”云十一忍不住低笑。怕被他那墨玉般的黑眸瞧见,赶紧低头。
下午他医好那只巨鹰后,也给仍昏迷不醒的李云澈施针,那认穴的精准和速度,真让她瞠目结舌。她疑惑:“为什么一开始不给他们和自己治?”就这绝妙手法,怎样也轮不到她这个三脚猫上场呀?
他耐心解释:“我们一起中了‘七日散’。这‘七日散’本不是毒,而是一种麻痹内力和肌肉的东西,无色无味无形,极难防范,但在七日后便会自行散化,无需解药。后来我们遭受埋伏,无法运功,手脚发软,先后受伤。是傲日挡开箭雨,强忍伤痛把我和云澈背过这黑森林的。那时我也手脚无力还受伤,根本无法救人或自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