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德林气喘吁吁地站定,眼眶里蓄满泪水,他咧嘴一笑:“大哥!!太好了!我娘她有救了!”说着,眼眶里涌出两行清泪来,他赶紧撩起袖子,慌忙擦了擦。
任天胜狐疑地看着他,心里的想法却更加地确定,一脸沉静,没有开口。
吴德林拉好袖子,抬头激动道:“大哥!那云公子是医术高手——神医啊!娘亲此次发病十分凶险,眼看她咳得奄奄一息,我却束手无策……本来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我给娘亲服下云公子赠送的药丸。”
“想不到片刻后娘亲——她没再大声咳嗽,喘气也稍缓许多,脸色也恢复一些。我切开一颗药丸琢磨了好久,没法确认里面包含的药究竟有哪些!想必这是云公子寻得的独特好药材所制,我才疏学浅根本就无法参透。不过,既然能压住发病,想必也有治愈的希望!这药实在是太及时,太——好了!”说着到激动之处,忍不住又有些哽咽。
任天胜点了点头,低头对他说:“云公子说只要按时服用,大概三个月就能治愈。”
吴德林往前方深深施礼,态度虔诚而恭敬,扬声发誓道:“多谢公子!只要能治好母亲,了却我的毕生心愿,你的大恩大德,吴某刻骨铭心记住。此生愿意倾身报答,来生来世也愿为公子效犬马之劳!”说着,跪地磕了三个响头。
母亲为了他,劳苦受辱了大半辈子,为了省钱养他,即便是肺痨发病也从不看病就医。为了这份伟大的母爱,他到处拜师学医,受尽苦痛,就为了能有朝一日治好母亲的顽疾。
但母亲日益年长,身体也衰弱下来,病却一直拖着。他也快五十岁了,学了几十年的医术救人治人无数,却一直无法治好自己的母亲。这是他一辈子的心痛啊!
如今,苍天有眼——云公子慷慨施药,母亲终于有救了!虽然她已经年迈,但能不再受病魔摧残,在他身边好好地安度晚年,他就十分满足,可谓此生无憾啊!
任天胜与他多年兄弟相处,自然明白他此时的心情,看着他磕头的动作,他也随着望向那雪山飞龙消失的方向,粗眉紧蹙,思虑重重。
吴德林起身,轻扫衣摆上的灰尘,看着任天胜的神情,忍不住问:“大哥,你琢磨什么呢?你的身体刚刚恢复,还是回去休息吧!”
沉默片刻,任天胜本想说什么——突然,后方传来纷乱的脚步声。
“大哥!二哥!”
“大当家!二当家!我们回来了……”
……
看着奔来的一群兄弟鼻青脸肿,伤痕累累,两个当家都愣住了!
任天胜连忙上前,一把扶住奔近的窦飞剑,着急问:“三弟,你怎么了?!这……怎么回事啊?!”
窦飞剑惭愧地低了低头,抱拳说:“大哥,二哥,老三辜负你们的期望啊……”
任天胜疑问:“三弟,你们怎么都受伤了?你不是下山去调查老四的债务吗?怎么昨晚一夜不归……”
吴德林拉住段青,匆匆问:“段青,你们不是去救老三吗?怎么你们也受伤了?可恶!那跃龙帮也欺人太甚了!”
段青一脸愤怒,拍了拍胸口,粗声说:“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待我们整顿整顿,明日就下山把跃龙帮那些混账给端了!”
任天胜听得有些糊涂,冷静地哼了一声,沉声说:“究竟怎么回事?你们给我一一讲来!”
窦飞剑点头,一一从头说起:“事情是这样的……后来,云少侠和我们匆匆告别。天亮后,我们只好走北边的路线回来,因为路远了两倍多,现在才赶回寨子。”
吴德林感激涕零:“你们能平安回来,多亏了云少侠啊!”
窦飞剑也是泪光闪闪:“他年纪轻轻却胆识过人,单身匹马闯赌场救人,还甚至拿出家传的绝世宝贝换了我们的性命……”
“是啊!救命恩人啊——!”
“英雄出少年啊!”
……
后头的一群帮众忍不住出声附和,脸上满是钦佩和恭敬。
窦飞剑想起了什么,说:“大哥,二哥,我们都仔细想了一通,那内奸可能就是狗耗子!可惜啊,我们找了一通,却发现他不见了!好像突然消失一般!”
任天胜点了点头,冷声下命令:“通知山下兄弟们,马上彻查狗耗子的来历!”
“是!”一个贴身侍卫立刻跑了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