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想法你很清楚,既然我们有着同样的目的,不如合作。”
“合作?我现在貌似已经没有选择的机会了。你死死地抓住我的欲望和渴求,你已经彻底扳倒我了。”
“我并不想扳倒你,我只是在寻求一个合作共赢的结局。”
“问我吧,把你渴望弄明白的问题都一股脑问出来吧,如果我能为你解答,我会那么做的。”奥斯顿无力地靠在床头道。
“这可不一定,我难以确保你不会因为逃避而装晕。”奥幕的话说的直白,奥斯顿很清楚对方的顾虑。
“在梦世界里我之所以那么做是因为我担心让罗斯蒙德发现我的能力。”奥斯顿给予了奥幕保证,“但是面对着你,我还有什么可隐藏的呢?”
“这可不是你的真心话,就算不让那个狼人偷袭你,你也可以凭着无法接受真相的借口一直装傻充楞,其实那个时候你是起杀心的吧?你已经利用罗斯蒙德重新进入了梦世界,接下来的路有她没她都一样,与其带着一个拖油瓶,还不如直接让敌人除掉她。”
被差穿了一直以来隐瞒的事实,奥斯顿感到无比羞愧,他们没有反驳,因为奥幕说的都是真的。
“可是我还是失败了,还差点害了她,到最后她还想着把我救出去,是我太卑鄙了。”奥斯顿低垂下头,那段回忆无疑将会成为他新的心结。
“不,你很聪明,也足够隐忍,如果不是你这些年一直隐忍不发,以一副残废的模样和她见面,她也不会这么做,她只是出于愧疚才会对你伸出援手,我很了解她,如果你们第一次见,那你绝对会和第一次下场没两样。”
奥幕的话让奥斯顿迟疑了,他不可思议地抬起头,盯着他。“你对她的评价还真是不留情面,你和他真的是朋友吗?你莫不是恨她?”
“我只是实事求是,这也是她崇尚的,也许她还会感谢我。”
“简直不可思议。”奥斯顿难以想象,“不过你这么说应该是为了宽慰我吧,只要她比我更累冷酷,我就能名正言顺地原谅曾经的自己了。”
“过去真的那么重要吗?”终于,在漫长的对话后,奥幕第一次展现出了自己的不解。
“无比重要。”奥斯顿坦言道,“过去组成了完整的我。”
“所以就算是糟粕也不肯丢弃?我曾和罗斯蒙德谈困起这件事,她当时也和你一样顽固,但是从你的梦荆轲看来,我错过了她成长的关键时刻。”
“那不一样,罗斯蒙德那时已经成为了一堆数据,但我自始至终都还是我”
“多么傲慢的言论啊。”奥幕说,“她当时是数据形态,都能够*赌*上所有舍弃曾经的自己,但是你却将他视为自己的血肉,不可分割方一部分。”
“正因为如此,人才会进步不是吗?”
“这是一种思维局限,你认为将过去牢牢铭刻在心中是一种进步,但那其实才是你重蹈覆辙的原因,鲜有人能够做到有错就改,也鲜有人能够即刻行动。”
“你的思想还真是极端,就因为你的过去是被帝斯曼家族严格把握的,所以你就否定旁人自由的过去吗?”
“自由那么稀缺,这世界上能有多少人拥有?你所认为的自由真的是自由吗?又或是另一种骗局?”
“够了,奥幕,你真是不可理喻。”
“这话罗斯蒙德也曾对我说过,但她很快就对我道歉了。”奥幕耸了耸肩。
奥斯顿觉得不可思议,“她能向你道歉?”
“所以我们才臭味相投啊。”奥幕笑眯眯地将话题就此带过。
“那么,现在感觉怎么样?你面色红润了不少,也许我们可以继续整题了。”奥幕脸上笑容缓缓收敛,又展现出一副严肃认真的神情。
“好一点了。”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奥斯顿的最后还是逼着自己说出了口。
“很好,那我们继续上一个话题,这张画像上潦草不能辨认的人脸到底长什么样?你还记得吗?”
“又是那些话啊。”奥斯顿有些不乐意,但还是回答了,“没有用的,那些脸都不是他的真身,他的真身我也没见过,虽然他从我记事起就一直缠着我,但是基本上都是以各种形态,没有一次重复过,唯一一次没有易形也是完全潜藏在黑暗与混沌中,我从没有见过它但正脸。”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祂是你们家族信奉的神明?”奥幕又提起一件往事,但这一次奥斯顿更不买账了。
“都什么年代了还相信那种唯心主义悖论?”他大声反驳,“而且它算哪门子神明?它不仅没有庇护过我的家人一次,甚至还给我们带来了无尽的灾难,我才不承认这种不负责任的神明。”
“死神和恶作剧之神也是神。”奥幕故意说。
“这和我没关系,反正我不喜欢它!”奥斯顿不理睬。
奥斯顿虽然情绪有点激动,但是奥幕并不在乎,他更在意自己追寻的答案,于是他问出了另一个让奥斯顿难以再坐视不理的问题,也成功唤起了奥斯顿不好的回忆。
“还能回忆起有关你哥哥和妹妹的事情吗?”
“你怎么又抓着这件事不放?”就在奥幕问出问题的瞬间,奥斯顿像只炸毛的猫,立刻竖起来自己的利爪。
“你很清楚为什么,如果他们和你的能力以及那个被你嫌弃的神明毫无关系,我也就不问了。”
“你真的很失礼……”奥斯顿语速飞快,明显是想要反悔,但奥幕就那么静静地坐着,不急也不追问,这让奥斯顿瞬间就泄了气。
“……你想要知道什么?”终于,在一番心理煎熬后奥斯顿还是妥协了,他咬着后槽牙,一字一句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虽然很不无情愿,但是他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