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奥幕:“祝早日康复,我的朋友,你终于醒了。”
处于记忆空间中的沈祈灵并没有经过漫长的等待,随着主视角下的场景转换,她已经来到了医务室。
“祝早日康复,还有……你打开那个盒子了?”
女孩将一束新鲜采摘的雏菊插进病床旁的花瓶里,清晨的阳光从窗外撒进来,给纯洁的雏菊花戴上了一面朦胧迷人的面具。
刚刚苏醒的少年枭咲还不太习惯耳边陡然清明的声音,捂着耳朵反应了大半天。
“还好吗?是哪里不舒服?”女孩给他递了一杯水,以表歉意。
“那个项链,我再送你一个新的,旧的坏了,我已经丢了。”她说道。
“丢……丢了?”少年枭咲有些不知所措,但他并没有反抗,“哦,好……谢谢你,你真好心。”
好心?女孩觉得很讽刺,她要是好心就不会把沈谨送来的麻烦丢出去了。
连她自己也不相信自己会是个出于好心便怜悯他人的人,至少过去收容所里的人从没这么认为过。
她是怪胎,与生俱来的那种。
“感觉怎么样,最新的仿生头皮,我让冯先生给你换了最好的,在这一点上他没办法拒绝帝斯曼家族的人。”女孩指了指脑袋,对少年枭咲开口道。
少年枭咲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显然他并不在乎这个问题。
“哦……很棒……我很喜欢,谢谢你。”
“我很抱歉。”
“啊?你为什么要道歉?”少年枭咲瞪着一双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女孩,满是不解。
为什么?对啊,为什么呢?
女孩陷入沉思,她没有答案,也不想有答案,当初把那个盒子送出去的时候明明已经考虑清楚它会引发的后果了,现在当一切尘埃落定时她到底又在迟疑什么?
她不应该迟疑,无论什么事情,无论什么时候。
“没什么。”最后女孩选择直接转移这个话题。
“我带了雏菊,希望你能喜欢。”她说。
“嘿,我就说你刚刚在庭院哪里鬼鬼祟祟做什么,原来是为了准备礼物,你可太不地道了,罗斯蒙德,我一个人两手空空地来可是很失礼的耶。”
少年奥幕双臂抱胸,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女孩直接飙出一记眼刀,“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奥幕。”
“怎么可能,第一次见面之前老师也这么叮嘱我,你当时还不是照样误会了?”
“那么久远的事谁还记得。”女孩面无表情地插兜和少年奥幕对峙。
“每个人的精神力里都藏着一座绚烂壮丽的城邦,回忆就是建造它的沙,它们虽然细碎不起眼,但是却具备绝对的潜在力量。”
“歪理邪说奥幕,那些东西脑机洗一洗就会被忘光的。”少年奥幕的观点一经提出就被女孩否认了。
“不,那只是表象,但是内里它们早已经金子般沉淀在你记忆的河床中了,脑机只能改变河床方向,挖掘出最表层的沙土,它永远无法深入内里发现深埋于其中的真金。”
少年奥幕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道,成功地勾起了女孩的胜负欲。
“有意思,奥幕,你是又想比赛吗?”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竞争是净化升级的必然手段。”少年奥幕显然不带怕的。
他的目光中满是自信,看得病床上怯生生的枭咲都恍惚了。
“那么,这次的裁判员就让枭咲来当吧。”少年奥幕提议。
“你疯了?这和他有什么关系,而且……”而且谁知道他还能活多久?
女孩还记得陆爷爷和沈谨的对话,刚想将这件事公之于众,却被鸡贼的少年奥幕劫住了话头。
“我知道你担心枭咲的身体状况,但是放心,他虽然看上去弱小得像只兔子,但是内在的潜力比我们任何人都大呢。”
“这样也不行,奥幕,他每天晚上都要接受机器人的精神测评,你忘了吗?而且每三天一次的梦境行者……”
“梦境行者零号机已经毁了,罗斯蒙德。”
“你貌似还很高兴?”女孩皱起眉头,“就算零号机毁了,难保后期不会出现初号机,二号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