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解,令师弟却无故纠缠不休,还请姑娘作主;在下的师门却是不便告知,尚请见谅。”这番话一气说将出来,面不红气不喘,不卑不亢,雍容大度。
那俏丽女孩听得目瞪口呆,一时作不得声。
许大路大乐,这番说辞少时便已背得烂熟,此时终于派上用场,得意之极。
女孩转身对她师弟道:“你说。”
那师弟指着黄毛几人道:“他们几个说我捡了好东西,说什么见者有份,要我拿钱分给他们,我不肯,他们就跟我动手,我就和他们玩玩,他们功夫太差,没啥意思,后来这人就来了,我就跟他打,再后来芸姐你就来了,芸姐,他的功夫好奇怪,明明什么都不懂,我偏偏打他不过。”罗嗦了一大堆,不过那芸姐却听得明白了。对许大路道:“得罪了,不过阁下既然跟我们同属玄门一脉,那也不算是外人,恕我冒昧地问一句,难道你的师长没有说过基本的门规么?”
许大路几时听过什么劳什子门规,摇摇头道:“我没有师门,哪听说过什么门规。”
那芸姐面现怒色,道:“你这人太不老实,我好意提醒你,不肯领情也便罢了,何必找个这样的借口来敷衍,莫不是认为我们姐弟不堪一交?”
许大路忙道:“姑娘误会了,不是我敷衍两位,实在是我并没有甚么师长门派。”
芸姐怒容更甚,娥眉刷地一竖,怒道:“想不到玄门一脉五门七派竟然出了阁下这等叛宗忘祖的人才,既是如此,我也无话可说,告辞。”不等许大路回话,拉过师弟怒冲冲而去。
许大路呃得一声,望着二人愤然离去的背影,扬起的手颓然放下。
巷口闲人见已无热闹可瞧,各自散去。
这时黄毛他们纷纷围过来,你一言我一语兴奋地议论起来,无不是大讲特讲许哥如何如何威猛,如何如何神勇。
许大路记起自己的目的,打断几人道:“大毛,你们几个愿不愿意帮我个忙?”
大毛(黄毛)几个少年平时对许大路就很佩服,刚才见他又肯替他们出头,心中对之更多了几分亲近感,闻得许大路有事相求,忙不迭点头答应,一个劲地催他快讲,个个摩拳擦掌,只待许哥一声令下,劲头之足仿似即使是上刀山下火海,眉头也决计不会皱上一皱。
许大路道:“我要你们帮我盯住一个人。”众人闻得是如此简单的一件事,均是大感沮丧,顿时个个都如泄了气的皮球,无精打采。
许大路暗暗好笑,故意沉吟半响才皱眉失望道:“这事很重要,也很危险,看来你们是帮不上了。”看看众人的脸色复又安慰道:“这事原本太难,你们做不到也不用太过自责。”
众少年年轻气盛,哪里受得住这样的激将?登时群情激愤,纷纷请缨。
许大路差点笑破肚皮,但也深为感动,正色道:“既然你们如此看得起哥哥我,我也就不说废话了,从今天起,我们就是好朋友,好兄弟。以后如果有什么事,就报我的名号,我们兄弟一起扛。”
众小大为感动,以往他们到处厮混,只因家境贫寒,加之年少体弱,混得极差,没人瞧得起,到处受那些稍有势力混混的欺侮,许大路虽然在黑道上时日甚短,没什么势力,但威名极高,今天又亲眼见到他匪夷所思的身手,现下许大路说出这番话来,表明将他们当作兄弟,自己在道上混无疑多了一份保障,面子上更是大大生光。当下无不雀跃拜见,口称大哥。
许大路混在黑道打拼,只是因为伤心人别有怀抱,失意之余自暴自弃,得过且过,并无什么远大志向。但现下被人欺上门来,阿生出事更给他莫大刺激,深觉没有实力的不便,在心存下了强者为尊的念头。
炼成功夫后,虽觉以自己的身手应付任何事都不成问题,但一人人力有时尽,现在阿生出事,小胖和刘劲遭到捕缉,自身难保,独木难支大厦,因此生出招纳众小之意。适才见到那浑人的身手,听得芸姐话中之意,知道这个世上还有无数的能人异士,比自己厉害的也许数不胜数,更加坚定此心。决意拉起一批人马来,好好地干上一番。
许大路对黄毛道:“大毛你带头,都重新报上自己的名字。”
众小一一上前与许大路重新见过礼。
许大路对众小道:“我还有几个兄弟,你们也都见过,应该多多少少知道他们出了一些事吧?”
众人点头应是,复又摇头,七嘴八舌地将自街头巷尾听来的杂闻讲说不休,一时难得安静。许大路只在旁冷眼相观,不发一言。
一小心细,觑见许大路面色不豫,连忙招呼众人,一时鸦雀无声,个个心下惴惴。许大路识得他叫李俞,暗暗点头。
许大路寒着一张脸道:“现在我们虽然没有势力,仅有几个人而已,说不上什么上下有别,规矩等级,但长幼有序,也应有一定的章法。”看众小都耷拉下头,又道:“你们既然愿意跟我,就要有自己的觉悟,以后实力壮大了,你们都会坐到一方大哥的位置,到时还是这副德性,哪成什么样子?怎么去带小弟?没有纪律,我们又怎么称霸黑道?”
一番话挑起众人的雄心壮志,都是挺胸收腹,哄然应诺。
许大路望着自己未来的班底,隐隐约约地有了一点气象,大感安慰。要想能迅速在黑道窜起壮大,除了必需的武力外,严明的纪律也是不可或缺的,但现下未成气候,因此许大路只预先给众小点拨了一下,并未过多苛责。
许大路指着李俞道:“你把你知道的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