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
他的心里一朵花,在粲然开放,浓烈的香气和丝的甜蜜,缭绕氤氲,他笨拙的口舌,不知该如何表述白己心底的感动,只是粗噶着嗓音,低声回应:“卫慧……”
“烈叔权,你怎么啦?”一声清脆的童音响起,蓦然惊醒了沉溺在梦境中的男子。
他的目光瞬间请明起来,但脸上却感到火烧火燎地热……
烈张了张嘴,却不知道如何回答歪着脑袋盯着他看的霁朗。
随即,他就感到一阵淡淡的清香靠近过来,一只柔细的手覆上了他的额头。
“嗯,不发烧啊,可能是赶路太累了吧”卫慧嘟哝着缩回了手。
烈僵着身子,心里很想大声说,不要离开但是,那个那个声音只是在他的胸中激荡,却无论如何挤不出他的喉咙。
紧接着,他被一双腻滑的小手拉着蹲了下来,霁朗也伸着小手扶到他的前额,有样学样地回手与自己的额头比较了一下,小声道: “嗯,不热”
烈的脸几乎红的充血,但接着霁朗的一句话,几乎让他立时绝倒在地:
“烈叔叔,你不发烧,为什么脸这么红啊?一路上,都没见你的脸这么红过啊?为什么,见了我妈妈烈叔叔会红脸呢?”
小小的人站在两个大人之间,皱着眉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似乎在努力寻找着这个很深奥的问题的答案。
听到霁朗的话,不但是烈的脸红了,卫慧也只觉得心中某一处轰然炸开。她突然发现,自己忽略了太多……
两人郁僵直这身休,不知该说些什么,也都忘记了该做些什么…··
片刻,卫慧勉强从僵化中摆脱出来,她掩饰着自己的尴尬,伸手将烈脚下的白色小猫拖进怀里,转身大踏步离开。
在她转身的刹那,她清楚她看到,那双眼睛中难得的柔情之中,闪过一丝受伤。
烈也抱起霁朗,随在卫慧的身后。当他看到不远处侍立的那些契单兵士,他加快脚步,走到卫慧身边,淡淡地说了一句: “我并没有杀掉那些人”
卫慧还未反应过来,托听得霁朗指着队列中那名侦探兵,唧唧咕咕地说道: “妈妈,就是那个人,他还有很多人,都拿着刀,想要欺负我和烈叔叔,结果都被烈赦叔打败了,烈叔叔好勇敢啊”
霁朗两只胖胖的胳膊紧紧地搂着烈的脖子,仰着小脸,瞪着滚圆的眼睛看着烈,满眼崇拜的小星星乱飞,对着烈撒娇道: “烈叔叔,你快告诉妈妈,你要将那打败坏人的功夫交给我,烈叔叔快说嘛……”
烈被霁朗摇晃地头昏,脸上的涨红却总算消退了不少。他抬眼望向卫慧,毕晌,却只憋出一句话: “朗儿骨骼请奇,是练武的佳才”
说完,自顾低头向前走去。
卫慧却是愣了片刻,方才迈步跟上,心里,一丝暖暖的感动缓缓流过。
这个从不在乎别人的目光的人,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她……
赤璃和玄冥的回归,加上白虎的到来,卫慧对退兵之事,充满了信心。
当她随着凌木措的军队一起赶到青龙设下的蛇界之处,天色已近黄昏。
西方的天际,一片晚霞流光溢彩,赤金、火红、绯红、淡粉……一层层色彩的更迭铺陈开来,与一望无际的碧绿的草绿相映成一幅壮丽瑰丽的画卷。
凌木措吩咐士兵安营扎褰,埋锅造饭。
那些大臣们则不约而同地保持着沉默,睁大眼睛等着看神使大人如何一日退兵。
卫慧没有待在宿营地,与霁朗分开了许久,她心里着实想和小东西亲近亲近,又加之,如今骏律的瘟疫还不算最后清除,卫慧也不希望霁朗多在哪些人群密集处停留。
于是,卫慧和烈带着霁朗,身后跟着阿黄,头顶上,赤璃在飞旋翱翔,只有玄冥窝在卫慧的怀里,龟缩着打着磕睡。
当三人三兽这样奇怪的组合从营地里走出来,那些士岳纷纷向卫慧行礼问安,同样的,他们看向烈的目光,也不再是初见的优恨,反而充满了钦佩和畏惧。
契卑人崇尚武力,在他们的心目中,谁的拳头硬,谁的弯刀快,谁的马骑得好,谁的箭射的难……谁就是万众敬仰的大英雄。
而烈的与那一队侦探兵的遭遇战,不但以一人之力击败了十几个硬汉,而且还手下留情,绕了他们的性命……此时的烈,在这些兵丁的眼中,简直被看成是偶像的存在了
卫慧微笑着一一回应着兵丁的问候,不时还会停下来问一下某一个兵丁的身体情况。在骏律的这些日子,卫慧除了头两天在全力在隔离区里抢救瘟疫病人外,后来的日子,足迹几乎踏遍了骏律的每一处。为那些有病患的人解除了病痛之苦。
相比之下,烈几乎就是一块寒冰了。他只是面无表情地跟在卫慧的身旁,默默地往意着脚下的杂草和石块,在卫慧注意不到的时候,提醒她一声,或者及时为她清理干净。
三人禹开营她,踏着绿草茵茵,向着蛇界的方向走去。
本来,卫慧还想着顺便捉只野免之类,为霁朗做顿好吃的补偿补偿,却没想到,走了一路,竟连个野免的影子都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