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惹出什么事,大不了就像田峰主一样把人抢回去就是了。
——
祁麟返回执事堂用隐匿符悄悄顺走了管事的玉牌,而后寻着味儿,一路从执事堂畅通无阻地到了长生宗宗主所在的主峰。
怎么到这来了?祁麟很是疑惑,难不成是在半道被长生宗宗主给叫走了?
秉着来都来了,不看白不看的思想,祁麟隐藏气息爬上主殿,在房顶上轻轻地掀开了一片琉璃瓦。
从他这个角度斜看下去,正好能够看到两人的侧脸。
长生宗宗主李岳着了一袭褐色广袖长袍,大马金刀地坐于椅中,蓄了胡须而显得老成的脸此刻看起来很是不郁,眉峰更是挤在一起拧出了个清晰的川字,瞧着还怪唬人的。
而白芷嫣却是跪在地上,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李岳问话问了好几遍才反应过来。
“啊?”白芷嫣如梦初醒般地抬起头,满眼的茫然。
李岳深吸了几口气,拍桌道:“我问你幻妖的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芷嫣瑟缩了两下,回话的语气也有点虚:“他的妖丹已经恢复了七成,我以为,以为不会有事的……”
“你以为?”李岳气得站了起来,来回在白芷嫣面前来回踱步,忍了一会儿,却终究是没忍住踹了白芷嫣一脚,恨铁不成钢地继续问道:“那妖王的下落呢,问出来了没有?”
这一脚一看就是用足了力气,白芷嫣被踹倒在地,好一会儿,才狼狈地爬了起来,低垂着头声若蚊蚁:“没有……”
听到这话,李岳刚刚平复了一点的怒气登时又冒出了三丈有余。
“这么多年了,一点消息都没套出来,要你有何用?从现在起,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三个月内你必须得把妖王给我找出来!否则,你知道后果!”
白芷嫣颤抖着:“可那妖王神通广大,就算找出来也未必能——”
“后续的不用你管。”李岳眸中浮出厉色:“我和正道的几位宗主自有办法除了他!”
……
后半夜,祁麟浑浑噩噩回了客栈,抱膝蹲在卿凝的房间外,将头深深地埋进了臂弯里,仿佛只有这样蜷缩成一团,才能给自己找到一丝安全感。
为什么?那些自诩正道的人为什么要杀他?
这么多年,在他的管束下,妖族的人从来不会去主动惹事,他作为妖王,也从未招摇过市出现地出现在世人的视线中,他只是安静地活着而已,就算偶尔会给自己找点乐子,难道这也是罪么?他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人。
浓浓的荒诞感将他包裹得快要窒息,然而,更荒诞的是,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楼梯传来了脚步声,卿凝看清蹲在她门口的人后松了一口气。
她拿出玉简先给谷里的其他人报了平安:“不用找了,人已经回来了。”
真是的,说去去就回的人,结果到了半夜都没看见人影,传音也不接,一下子杳无音讯了,谷里上下生怕他出了什么意外,全都急得在外头找人。
卿凝气呼呼地提灯走到他面前,这回,她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