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嫣神魂惊颤,没想到家里能为了她做到这种程度。
她瞬间觉得,自己遭受到的不公,似乎都值得了。
可是退亲说得容易,做起来难,退亲会牵扯到许多麻烦。
诸如彩礼聘礼的清算,就有一大堆杂务袭来,而且晏家也不是一味好说话的人家,说到底,退亲其实是最不好的抉择。
怕是到时候会落个两败俱伤的局面。
宝嫣不由地反省自己,近来是不是太怯弱了些,不然怎会让长兄为她这般考虑担忧?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宝嫣定了定神,似乎从不自信的状态中缓和过来,道:“不,大兄,不至于如此。”
“是我让大兄担忧了,”她不再避讳,开始说起府里因她而起的流言,“这些闲言碎语其实很早就在传了,只是当时影响不大,我才刚来,没有多少掌家之权,这才放任了它们。”
“夫君不碰我,兴许也是因为这些流言一时想岔。”
宝嫣不愿将事情闹大。
而且有了长兄的鼓励和反衬,她觉得自己不可以再自怨自艾下去,于是道:“总之,这些我都会处理好的,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大兄千万别再提退亲之事。”
宝嫣有自己的傲性,她惭愧于自己让苏赋安担心了。
更不想让人对她失望,她发过誓,决不能轻易认输,这是她自己选的路,怎么才走了个开头,就退缩不动了?
宝嫣态度坚定,苏赋安见她恢复过来,乌黑伤愁的眸子里,多了些似火般燃烧的光亮,动容地张了张嘴,“阿嫣。”
有妹如此,晏子渊还待她不好,真该……
他将是该揍一顿,还是该杀了的话咽回肚里。
苏赋安来了一趟后,宝嫣精神有了明显的改善。
她终于下定狠心,决定树立起在晏家的第一个威信,她让松氏把带头乱嚼风言风语的人都抓起来,按程度来算,家法处置。
有了这样的举措,原本乌烟瘴气的流言,顿时一清。
就在她短暂得到两日清明的时候。
不知她这里具体发生了什么事的南地本家,传来了几封书信。
有罗氏和苏凤璘写的,问候她在北地过得怎么样的内容,说打从她离开金麟,他与阿母就已经掰着指头算她离家的日子了。
还有的,就不是单独给她的私人信件。
而是族中传来的,对在北地叔伯、苏赋安以及宝嫣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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