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墨这边出来吩咐过厨房后,看见人来人往向旁边的小跨院走去,便说道:“腿脚动轻快些,不许弄出声响。”婆子丫鬟们都噤声轻步走,紫墨暗自冷哼一声就转身走了。
屋内,萧五娘还有陈氏都在,陈氏拉着仕瑾叹口气道:“都是打这么过来的,你四叔送信过去后,你母亲就病了一场,还细细嘱咐了我许多的话,她也给你写了信,你也要好好的看。”
仕瑾点点头,道:“我知道了,婶婶。”萧五娘见到仕瑾默然的样子便顽笑似的说道:“哎哎呀,你这算什么,不过就是妾,当初我那旁边多少个妾,还有没名的丫鬟呢,都这样,反正也翻不了天。”
说罢,萧五娘笑笑道:“我这真不是什么好例子,瞧我,不还是合离了?”
仕瑾握着萧五娘的手道:“这些都过去了,说这些干什么,宋公子的伤怎么样了?”
萧五娘也爽朗的一笑道:“是,都过去了,他呀,伤口也愈合了,听闻你家那位还找人要做个假肢呢,还有推车,反正不管他怎样我都陪着他就是了。”
仕瑾拍拍萧五娘的手并不说话,陈氏便道:“你这边也看了许多年的大夫,也吃了许多的补药,左右也没有消息,这三年了,姑爷做的也够了,如今纳了妾室进来,你千万不能左着他来了,这许氏,家中也是有背景的,咱们家占着正室还有朝堂的位置压着他们家成了妾室,家中你左右是不用怕的,就算许家朝中有人,还有你祖父和你父亲呢,西安这里还有你叔叔,就把心放进肚子里。”
仕瑾道:“还是让家里为心了。”
陈氏道:“这算什么,凭他傅家势大,咱们姜家还护不住自己的姑娘?”说着看了看仕瑾,斟酌着便道:“阿瑾,这本是四婶的心里话,若是又道理你就听听,若是你觉得不好听就忘了也是。”
仕瑾便道:“婶娘请说。”
陈氏斟酌道:“我听说,姑爷身边还没人,如今许氏进门就是妾室的头一个,这妾室……就是个玩意儿罢了,一枝独秀自然不好,还是……听说你母亲也送过人来,这回……你母亲又托我带了几个人过来。”
仕瑾听到姚氏的时候终于忍不住的哭了,哭了一声又紧紧的捂住嘴,陈氏见状也说不出来,仕瑾心内发酸,自己软禁的消息传到姜家,母亲还病倒了,却还要为自己挑着通房的人选过来,仕瑾心脏纠的太紧了。
她抓着陈氏的手,断断续续的说道:“母亲,母亲她,她可好了?”说完此话,泪流的不能抑制,嫁了人才越发觉得娘家的好,才越发的想念自己的母亲,想来这个世上,能那般全心全意为你着想的人,出了母亲还能有谁。
萧五娘见状,心内也不免的悲凉和羡慕,她转头看着门外,好像冲着那边的空气才能冲散这一屋的悲戚,可是她忘了,这里虽然能望见天空,可是院子外面还有一重一重的门。
陈氏点点头道:“我走的时候你母亲已经大好了,你母亲带来的人都是调教好的,家人都在姜家,身契都在这里,你都好好的收着。”
仕瑾接
过陈氏递过来的盒子,低着头点点头,慢慢的将哭泣都收回腔腹,抬头看着陈氏趁着呼吸当口笑了出来道:“多谢婶娘建言了。”
陈氏张张口又闭上了,摇摇头,谁不是这样一步一步的过来呢,如今若不是傅家的声名还有姜家的地位,想来许家这样的逼近,仕瑾的景况不知要糟糕几倍呢。
陈氏只能拍拍仕瑾的手。
这日,傅家到底还是摆了几个桌子,不过请的都是本家的几个人罢了,仕瑾重新出现在人前,穿着大红的衣裳,端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得体的面对每一位女眷,小三房的人过来了,朱氏还有肖氏看见,只能暗叹一口气。
仕瑾见到二人笑道:“快快来,今日我特意让我厨房的人做了几道江南菜,你们也尝尝。”
朱氏和肖氏对视了一眼,俱都露出笑脸来,道:“这是好东西,你怎么也不常办席,我们也能多尝尝扬州的好菜肴呢。”
仕瑾灿烂一笑道:“从前我年轻不经事,今后呀,可要亲戚们多来往呢,到时候保准让你们吃个够!”朱氏忍不住笑了道:“呦,难不成我们还成了贪吃的。”
仕瑾嗤笑道:“你不贪吃谁个贪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