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日之后,仕瑾便开始每日都到郑氏的房内,给郑氏打下手,同时家中的饭菜也都减半,但这样,对于仕瑾来说还吃觉得可以接受,毕竟她一顿饭也吃不了多少,有些还是会分给下面的小丫鬟们的。
不过渐渐随着冬日的接近,仕瑾也慢慢的感受到了缺粮的境遇,这里的冬日似乎比京城还要干冷一些,每晚石妈妈都会给仕瑾涂抹羊油,生怕仕瑾身上脸上手上那里就干裂的,屋子里也是早早的就烧上了地龙。
这日午时,仕瑾步履匆匆的进了屋子,却未脱大毛披风,先是在炕上暖一暖,再脱去衣服,仕瑾不禁道:“这天儿还未下雪,怎么觉得这么的冷呢?”
望州这边拿了一个手炉来道:“外面的树叶早就光了,如今的风都要把人吹透了,还不知道下雪是个什么光景呢。”仕瑾这方将披风脱了,抚上手炉,才舒口气。
松州指挥者将食盒提进来,一样一样的摆在炕桌上,仕瑾瞧着桌上的才,叹口气,不去动那些羊肉的,只挑一些青菜可着吃,吃两口却也放下了,问道:“是咱们带来的厨子做的吗?我尝着不像呢。”
松州便道:“是肖妈妈做的。”仕瑾道:“怪道尝着不像呢,我还是想吃咱们那边的饭菜,以前在京城不也是吃着南边的菜,怎么这边反倒没了呢。”
松州只好上前说道:“厨房里说了,如今饭菜都减半了,如今入了冬,这些青菜呀可是难得呢。”仕瑾吃了几口就没了胃口,道:“你们都拿下去分了吧。”
石妈妈瞧着劝道:“姑娘还是再吃一点?”
仕瑾摇摇头,道:“今日的事情还不算多,我想歪一歪,妈妈不要叫人进来。”听到此话,丫鬟们只得服侍仕瑾更衣,之后在炕上歪了下来,便退出去外间。仕瑾先是闭眼躺在炕上,后来又睡不着,起身从临窗的架子那里拿出一个盒子,就放在了炕上。
打开以后,拿出里面的信来,一封一封的看着,这都是傅宗廷这一阵子传回来的家信,心上写的倒是不多,不过说一些到了那里什么都好,让她不要担心。
还说事情突然增多,可能会延迟回家的时间,让她在家里安心呆着,不要操心他。
又听说她现在在帮着郑氏管理家事,还让她和母亲好好学着,整日里有些事情做也是好的。
仕瑾也回过一次信,不过是夹在家中一起寄过去的,她也不好意思自己单独就这么寄信过去,况且也不知道有什么渠道能寄信,信里也只说自己还好,让他不要担心罢了。
可是仕瑾知道自己感觉并不好。随着冬日渐进,仕瑾在府内也不时的听到外面的消息,街市上已经很久没有开粮店了,家中的米粮也开始渐渐的缩水,这几日随着郑氏处理家事,也不过是郑氏这边吩咐了,她去那边看着,至于家中的下人,除了这个院子的,别的地方不过是认大太太的对牌,她这个奶说好听的不过就是一监工罢了。
仕瑾想着,就将信装好放进盒子里,重新放进了架子里,这边刚刚想重新躺下,就听见屋子外面有人说话,接着就听见脚步声进到屋子
里来,仕瑾便起身,果不然,一会儿就见望州进屋来,看见仕瑾起来,便道:“大太太那里找奶奶呢。”
仕瑾只好起身穿衣,一边穿一边问望州道:“什么事情可知道吗?”
望州摇摇头道:“不知道,是太太身边的绿衣传话来的,就在外面等着呢。”等到仕瑾全副武装的穿戴好,在外间等着的绿衣行了一礼:“大太太在花厅等着奶呢,奶快随奴婢走罢。”
路上,仕瑾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绿衣摇摇头:“我刚刚回屋,就听见大太太吩咐我让我来找您,不过屋里好像是祝家奶奶。”祝家奶奶?仕瑾脑袋一转,想到和二房的二爷结亲的可不是就姓祝?
当下脚下加快脚步,到了花厅的时候,里面的气氛倒还融洽。今日来的是祝家的二少奶奶,和仕瑾和平辈,见到仕瑾赶忙起身互相见礼,祝家二少奶奶道:“都说大爷娶了一位天仙似的奶,今日一瞧,果然是名不虚传呢。”
仕瑾便也赶忙道:“都是家里亲戚向着我,才夸我好,倒让二少奶奶笑话了。”
郑氏也笑道:“找你来也没什么大事,这不是婚事就要办起来了,你也知道近来境况不好,也不知道年末的时候他们还能不能回家过年,婚期就在眼前了。”
仕瑾心头一转笑道:“这下可好,我可是有个伴儿了呢。”
祝家二少奶奶闻言一笑,道:“好了,该说的我也说了,今日家中还有事,我就不多打扰了。”
仕瑾赶忙起身相送,祝家二少奶奶推拒了几番,送出了花厅仕瑾便折回来了。、郑氏正在那里喝着一口茶,仕瑾便问道:“这祝家到底有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