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忽听一声暴喝:“亡命虎”宗辽拥身一扑,一掌朝方紫玉背后击去。
方紫玉回剑一挡,发觉与皇甫星使的一掌完全一样,不禁又惊又疑,讶异不迭。
皇甫星暗暗忖道:“这一掌功力虽浅,神韵不差,以他那等天资,若非日夕苦练,岂有这等成就!”
转念下,他朗声说道:“宗老英雄暂请退下。”
只听“亡命虎”宗辽冷声道:“宗辽几时成了英雄?公子爷退在一旁歇息,待宗氏三虎效劳。”
“无牙虎”宗老婆子早已技痒,顿时双足一顿,一招“困兽之斗”,猛地向方紫玉击了过去。
但见人影一晃,“不啸虎”宗浪由左侧攻到,此人绰号“不啸”,长年到头难得开口,但他身形威猛,年轻力壮,使起这招雄浑兼而有之的掌法,更显得威风凛凛,锐不可当。
方紫玉惊怒交迸,眼见三只左掌合围上来,迫得猛一晃身掠向一侧,怒声道:“姓皇甫的!你们是哪个邪派的人物?”
皇甫星莞尔一笑,飘身退向一旁,道:“咱们是神旗帮,天机堂的一群……”
语到半途,他倏地感到羞耻,忖道:“我怎能狐假虎威,冒充神旗帮的贼子欺人?这女子虽然来路不正,咱们以众暴寡,也是不够光明磊落,不似大丈夫的行径!”
转念之下,见四人拆了数招,宗氏三虎临敌拼命,膘悍异常,一家三口心意相通,进退趋避浑然一体,虽然掌法不熟,功力甚浅,一时之间,方紫玉仍是无法获胜,难以奈何三人,他于是大声喝道:“诸位罢手!”
宗氏三虎一听皇甫星喝止,顿时齐劈一掌,纵身后退,但却分立三方,将方紫玉围在中央。
方紫玉视若未睹,手执长剑,双眼朝皇甫星一飘,晒然道:“我早知你在神旗帮内身份不低,报下名来,皇甫什么?”
皇甫星微微一笑,随即容色一整,肃然道:“咱们五人既不在帮,亦不属会。”他将手一拱,接道:“此间是非之地,事机紧迫,姑娘请便。”
方紫玉美眸一瞬,在他脸上紧盯一眼,知他所言不假,不觉眉头一蹙,道:“一帮一会一教,鼎足而三,你们一无归属,何处安身立命?依我之见,不如随我奔往东南,我包你们扬眉吐气,名成利就。”
皇甫星拱手道:“多谢姑娘好意,可惜在下有事在身,一时无法应命,来日方长,后会有期,改日再请姑娘提携。”
方紫玉略一沉吟,道:“就只怕来日不多,再难相见。”她语音微顿,倏地集然一笑,道。“诸位好运,后会有期。”说罢,她双肩一晃,飘身闪去。
皇甫星见她神色有异,心头顿时一动,果然见她经过秦碗凤身畔时,突然探手一攫,闪电般朝秦碗凤抓去。
秦碗凤秉性善良,胸无城府,未曾防她偷袭,待她惊觉,不禁愕然,手足无措。
但听皇甫星冷冷一哼,仆身一掌,随后击去。
这一掌如迅雷疾电,瞬眼击到,方紫玉手指已快触及秦碗凤的腕脉,忽感一阵重逾山岳的劲力,突然涌近了自己背后,急忙连窜数步,叫道:“好掌法!”她格格一阵娇笑,倏忽之间,笑声已在百丈之外。
众人见她身法如此飘忽快捷,无不骇然色变,目瞪口呆,惊疑难信。
忽听秦碗风道:“皇甫公子,那女子是谁?好像白君仪啊!”
皇甫星道:“她叫方紫玉,是通天教的。”他语音微顿,戚然道:“咱们身在险境,若不速即逃遁,一定要遭池鱼之殃!”说完,他撒开大步当先奔去。
先前二人,皇甫星轻功脚程不如方紫玉,此时五人,却以皇甫星功力最高,奔了一程了见秦碗凤额上已现汗渍,于是伸手将她牵住,问道:“秦姑娘怎么也到山西了?”
秦碗凤龈然一笑,道:“我一直追在公子身后,那马车大快,我又不识路径……”
皇甫星暗暗感动,忖道:“由辰州跟到此处,也真苦了秦姑娘了!”
他想说几句感激的话,但觉喉头嘎咽,无法出口。
秦碗风看他脸上的神色,明白他的心意,螃首一垂,道:“为了秦家的人,公子九死一生,吃尽了苦头,秦家的人粉身碎骨,难以报答……”
皇甫星不待她将话讲完,截口道:“姑娘错了,在下也是酬答秦老英雄旧日的恩德。”
五人向南疾奔,居然一路平安,未曾遇到阻拦,这日傍晚,众人抵达河岸,谁料,黄河渡头聚满了人,渡船全在河下,却无一艘去往对岸,南岸亦无渡船过来。
皇甫星暗暗心惊,一使眼色,命秦碗凤与宗氏三虎杂入人丛之内,自己席地坐下,朝身旁一个行商模样的人问道:“请问大叔,岸上等着这许多人,怎地无船过渡?”
那行商模样之人朝皇甫星打量半晌,随即四处环顾一眼,悄声道:“会里的爷们封渡,想是出了大事,俺们已经等候一日,少年人出们,最好捺着性子,口头不可多问。”
皇甫星连连称是,凝目望去,码头上果有一批手执兵刃的人物,那批人散布在河边,面孔全都朝向河上,似是监视河面防著有人偷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