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蓉僵硬地坐起身,手指颤抖着去整理衣裳,脸上泪痕斑驳。
傅廷则是为了避嫌,先跑出门去迎驾,可到了大厅,却根本没看见彦祖,只有小兰,瑟缩着躲在一旁。脸色一沉,他气得一耳光甩到小兰脸上:“狗东西,敢骗我。”
小兰捂着脸跪下,含着泪低声请求傅廷:“老爷你放过小姐吧,她现在已经是娘娘……”
“娘娘?”傅廷冷笑:“要不是我,她那个贱命,能当上娘娘?这辈子,她都得做奴婢报答我。”说完便转身,一脚夫踹开内室的门,又想进去施虐。
“爱卿为何如此生气?”正当此刻,门口忽然传来一个讶异的声音。
彦祖居然真的来了。
傅廷吓得脸色唰地一白,连忙转过身来,给他下跪,唯唯诺诺地喊万岁。里面的傅蓉听见了动静也赶紧出来迎驾,望着彦祖,百感交集。
“你们叔侄二人这是怎么了?”彦祖表情十分疑惑:“为何丞相生气,蓉儿像是哭过呢?”
傅廷心虚得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还是傅蓉反应快,编了个理由:“是蓉儿太任性,非要怪大伯没将母亲带来看我,所以大伯才生气。”
这借口分明有些蹩脚,可彦祖对傅蓉真的似乎极为宠溺,不仅没追问,反而表情怜惜:“蓉儿既然这么想念母亲,改天便将她接进宫里住几日。”
傅蓉大喜,忙叩谢皇恩。
傅廷蒙混过关,又见彦祖对傅蓉这般恩宠,心中更是得意非凡,也忙替傅蓉母亲道谢,然后又推说自己还有其他事,先行告退。
傅蓉本是暗自高兴,希望彦祖留下来,正好慰藉刚才的
委屈,可是他却说自己本是要出宫巡视,恰好路过所以才进来看看,现在正好和傅廷同行。
君臣同行,更能显出亲厚恩隆,傅廷求之不得,傅蓉自不敢强留,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彦祖离开。等他们走了,唤过小兰,看着她已经微肿的脸,傅蓉沉郁叹气,多谢她方才相救。
傅蓉明白,自己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除非有朝一日登上高位,杀了傅廷,否则她永远也难逃魔掌。现在皇上对自己已经皮颇为宠幸,前行路上唯一的阻碍便是颜棠。
一想起彦祖对那个女人的好,她就嫉恨得牙痒。尤其是每天晚上,她都在盼望,那一夜的旖旎重演,却总是独守寂寥。彦祖停留的始终是另一个温柔乡。她不甘心。就在那天深夜,颜棠正在替彦祖宽衣,准备上床上就寝,却有宫人来传,说秋玉殿的小兰来了。
颜棠一怔,手顿时停住。
“问她何事。”彦祖淡漠地开口。
“陛下,我家主子今晚突然病了,眼下身子烫得像个火炉,奴婢……奴婢不知怎么办好,只得来禀报皇上。”小兰在外面,声音焦灼万分。
彦祖的眸中,划过一道暗光,捏了捏颜棠的手心,然后回应,语气里包含着担忧:“你先去请太医,朕随后便去。”
小兰答应走了,彦祖伸手捧起她的脸,和她额抵着额:“我去看看,你不要胡思乱想。”
颜棠“嗯”了一声。
彦祖的唇落在她的唇上,和平她厮磨了片刻,低声说:“我答应过你,我是你的,我会做到。”
“你去吧。”颜棠轻轻推开他:“我没事。”
彦祖深深看了她一眼才离开,在踏出门的那刻,又回过头来,吐出三个字:“相信我。’
颜棠勉强微笑:”好。“但她心里明白,今晚,只怕又是傅蓉耍的伎俩,为的不过是和他的一夜春宵。
而彦祖出了寝宫,并未立刻前往秋玉殿,却是先去了御书房……
半个时辰之后,他出现在傅蓉床前。
她一见到他,就微嘟着嘴,偎过来撒娇:“陛下,臣妾好难受。”
“是么?”他伸手探了探她的额:“果真有些烫,太医怎么说?”
“还是说我身子弱,易感风寒。”她声音软绵绵的,手指有意无意地勾着彦祖的衣带:“但是皇上一来,臣妾就觉得病好多了呢。”
“喝了药,便早些睡吧。”彦祖看起来笑意温和,可眼中,却只有无奈。
“皇上,你今晚可不可以留下来陪臣妾?”她仰起脸,一双眼睛里水光盈盈,声音哀怜。
彦祖清咳了一声,眼神往窗外游移,过了片刻才回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