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落水里了?树生,你在岸上等着我!”
陶修文二话不说,脱去裘皮大衣和长大褂。
树生一见,吓得脸都白了,双手拉住他不放。
“老爷,您这是做什么?”他可不能让老爷下河。
这么冷的天,万一老爷有个闪失,他这辈子都没法报答老爷的恩情了。
“我去把河里的人救上来!”陶修文甩开他的手。
“老爷,如今兵荒马乱的,每天都有不少人因埋葬不起而被投进河里水葬,您这下去……”
“胡说,咱们这地方自古就没有实行水葬的,你没看河中的人手还在挣扎吗?”
见老爷动怒,树生又仔细朝河里望去。
哪里是手在挣扎,那明明是被河水冲得在水中摇动而已。
况且,谁知道河里的那个人死了多久,万一是在河里浸泡了几天的呢,把老爷吓坏了就不好了。
“你放手!”陶修文刚走一步又被树生拉住。
“老爷……”树生都快哭了。
他心里只恨自己不会水性,要不何至于要老爷下河?还没等老爷脱去长衫,他就会一个猛子扎下去了。
“树生,万一河中的人是刚才咱们看见的那个姑娘呢?又万一她就是慕家的姑娘呢?”
被陶修文这么一说,树生就再也不敢拉着老爷不放。
俗话说,救人如救火,尤其是溺水之人,刚才被自己耽误了这会儿工夫,真是罪过。
他还在自责着,陶修文已经奔向了河边。
“老爷,您小心……”
“扑通”一声,河边已不见了陶修文的踪影。
树生抱着老爷的衣裳站在岸边朝河中看,只见老爷正奋力朝水中的花衣裳游过去。
陶修文伸手去抓花衣裳,正好拽住了一只胳膊。
他一看,果然是一位姑娘,她双目紧闭,满脸青白。
“姑娘、姑娘!”
他双脚撑在把姑娘挡住的一块大石头上,一只手托住她的后背。
姑娘毫无知觉,他无法判断她是死是活,只能先救回岸上再说。
他一只胳膊夹着姑娘,另一只手拼命朝岸边游去。
到了岸边,树生连忙把姑娘拽上去,然后再把已经筋疲力尽的陶修文拉上了岸。
“老爷,您快披上外套。”
“快看看这姑娘还有气儿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