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谢薇的身体已经恢复完好了。
普通妇人坐月子也不过一个多月,更何况谢薇这种六品?
入夜后,她拉住了正要离去的李元的手。
李元回首,却见身后女子双颊飞霞,微微垂首,好似娇羞的花儿。
没有人说话,可在这安静里,却似有什么被点燃了。
李元忽地感到拉住自己的手又往后轻轻拽了拽。
谢薇呼吸急促起来。
李元本已快踏出门槛的脚收了回来,他将门扉关上。
谢薇飞扑入他怀中。
火彻底被点燃了,窸窸窣窣的烈焰在冬末初春交界的寒冷里焚烧。
塌上,一声声响。
绣花鞋随长腿舒展,在榻侧的罗帐钩子处轻轻一踢。
那钩子往旁一别,雪白的纱帐轻柔地荡落,使得榻上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只是隐约听到女子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压着声音似欢呼、似歇斯底里尖叫
许久,一切平息。
谢薇瘫软在李元怀里,却不看他的脸庞,只是用五指在他身上调皮地触碰着,轻覆着。
过了会儿,她不知怎么,似乎又被什么心思刺激到了,竟又生新力,螓首摇摆,发似水墨鱼龙动,又如花枝风中舞。
许久,再许久。
好似将所有情绪和力量都发泄殆尽了。
谢薇才真正地软倒了,软到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
淫靡气息四处散着。
李元诧异地看了一眼谢薇。
他实在是没想到在外端庄无比的谢薇竟然还有这么一面。
可以说,若是没有见过谢薇正常的一面,而单单只是眼前这一幕,谢薇完全可以被定位于“荡妇”了。
当天过后,谢薇越发地黏着李元。
两人无论去何处都出双入对。
而明明该被重点对待的小天子却成了“第三者”,谢薇若愿意这才带会儿,若不愿意便丢给府里的奶娘带。
她投向小天子的目光在外人面前充满慈爱,可背地里却没有太多母亲的光芒,有的只是一道看着棋盘上棋子的冷静神色。
反倒是李元竟还照顾的多一点。
小天子自是姓姬,而名字则叫“护”,守护的“护”,寓意是守护这片土地,可却也未必没有包含守护谢家的意思。
不觉,时已至三月。
一点点粉的白的桃花在校场,在谢府绽开。
幽静的府院里,玉杯盛着新茶,腾腾热气显出饮茶的三人。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谢瑜终于慢慢地扭转了对天子的印象。
这也多亏了谢薇的洗脑。
“天子之前好色”只是一张面具,是为了让莲教那些邪魔外道相信天子荒唐的面具,事实上。天子绝非如此。
谢瑜悄悄观察了姐夫几次,发现对方眼中确实再没有那种淫邪之色,再加上她发现自家二姐好似是真正地和天子如胶似漆,所以这才肯又坐到一桌儿喝茶,并如以往那过去的二十余年里一般,对着二姐倒倒心里的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