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嵬想到魏总编说整理一些旧档案的,阁楼里的确堆着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
阁楼的门是从面插着的,推了几下推不开,罗隐用力一脚踹开,血腥味扑面而来,只见一个书架倒在地上,下面还有一双人腿伸出来,纸张散落一地。书架边缘有血迹透出,手电光下,赫然映出鲜红的大片。
“天那!是魏总编!”毓嵬对人观察很仔细,他记得今天魏主编穿了这么一双三接头的皮鞋,自己还和曹人杰开玩笑说那叫踢死狗。
毓嵬说着就要冲上去扶书架,罗隐一把拦住他说:“人已经死了,先不要破坏现场。”
说完他蹲下身注视这露在外面的那双腿。
“人是撞倒了书架被砸死的?”苏三问。
“难说,这事情有点诡异,不知道是死了后书架压上去还是意外。”
“诡异?不能是被杀吧,咱们可是费很大劲进来,这屋子门是在里面锁死的,而且报社的大门也是锁着的……”毓嵬环视四周,“这地方也没梯子啊。”
他指的是天窗下面没有梯子。
天窗关着,如果是有人进来杀人那必须要用梯子进出,而梯子却在门口的地方靠墙放着,那人上了屋顶将梯子扔开可以,却无法够到这么远靠墙好好放着。
所以这是密室内的死亡。
“现在几点了?”
苏三问。
罗隐看看手表:“已经十点了。先打电话报警吧。”
电话在二楼和一楼的大厅,罗隐让苏三和毓嵬去打电话,自己却用力搬开书架,检查一下死者。
他上半身被书架压在下面,掀开书架才现,这书架上原来还有点点瓶瓶罐罐,都掉在地上粉碎,其中一个很大的花瓶正好在魏主编脑部位置,那脑袋看着软塌塌的,眼镜也粉碎,玻璃片和瓷片混在一起,上面都是血迹。
照这样看,还真像是被倒下的书架砸在下面死去的。
就在这时二楼传来一声尖叫,是苏三的声音。
罗隐急忙将书架原样放回,匆忙跑出去。
只见苏三站在电话边,手里拿着电话,脸色有些难看。毓嵬僵立在一边,见罗隐下来,苦笑一下,做出个噤声的手势指着苏三手里的电话。
原来是听筒里传来古怪的声音。
那是一个女子的凄惨叫声,她一遍遍地说着我们死的好冤啊,死的好冤啊。
屋子里安静,电话传来的声音不大,因为电流不够稳定丝丝拉拉,断断续续,气若游戏,听起来格外渗人。
“冤枉啊,还命来。”
声音戛然而止,只有电流丝丝丝的声音。
“你拨了什么号码?”
罗隐问。
“没有,没来及拨呢,刚拿起电话里面就是这样。这是怎么回事?”
“和肖琴当初接到的电话差不多,恐怕也是被人在线路上动了手脚。”罗隐想,这个人明知道那天有人看到了,怎么还急着这么做呢?他是不得不做还是有其他的原因?
苏三听着话筒里再没有别的声音,便拨了报警电话。
三个人坐下等着警察的到来。
“如果说魏总编是被杀的,那个人怎么进去的?”毓嵬忽然问。
“不知道,看情况天窗那是不可能的,除非,他可以不用梯子杀完人后能跳进天窗上,然后再跳下去从外面锁上大门。”
那阁楼说是阁楼,其实算半间大厅了,围着墙三面都是书架,和普通房间一样3米左右高了,什么人能轻松地一跃而上呢?
“如果那个人昨天能从天窗上悄无声息的逃走,跳上天窗也有可能,他是个武林高手。”
毓嵬仔细思考过说。
“武林高手的话那一定很厉害,杀人不是轻而易举吗,为什么还搞这些花头?”苏三觉得这条不对。
“有时候仪式比结果更让人着迷。”毓嵬说到这里脸上显出一种谜样的神采,“比如说我,我喜欢去做一件事未必是为了结果,其实只是享受过程。也许那个人看我们被捉弄被吓唬的感觉很好玩,他很享受这个过程。”
这句话说得幽幽的,正好这时罗隐听到外面似乎有动静,便推开窗户,一股冷风吹来,苏三忍不住颤抖一下,急忙握上自己的双手,说道:“这个想法,还真是变态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