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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溪点头道:“好多了。姑母这回回来在府里住几日?”
“过了老侯爷的忌日就走。轩哥儿和林哥儿也来了。刚刚林哥儿还吵着要来看你,那个皮猴可比轩哥儿小时候难带多了。我看天晚了,怕吵着你,明儿再让奶妈抱过来看你。”
听慕向卿抱怨了自家儿子,花溪笑了笑,接着无奈道:“几天没见我还怪想他的。不过,我现在病着,还是不要见他的好,免得过了病气。”
“林哥儿也就见了你和修远能安静会儿。”慕向卿特意提起修远的名字,眼睛瞄着花溪,见她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心底叹息,怕是修远一厢情愿。
“花溪啊,修远下晌喝醉了酒……上次在我府上,我瞧见修远送你过来……”
慕向卿没说完,花溪便听明白了。
“姑母,从二舅接我回到慕家,我便一直视三哥为我的亲哥哥。慕向卿见花溪没有一丝犹疑,叹气道:“哎,我明白。府里的那些风言风语我也听说了,也难得你想得开,这份处变不惊的气度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也难怪远哥儿会动心。远哥儿虽然比轩哥儿性子温和,可骨子里也有一股子倔劲儿。我就怕他想不开……”
“姑母,府里人多嘴杂,是非也多。前些时候落水,闹得阖府不宁。花溪你中有愧,如今就想出府找个地方静养住上一段时间……毕竟娘早就去了,这里也不是我的家……”
自己想出府却没想到会碰上慕修远的事,这会儿慕向卿来试探,怕也是存着这个心思,若真如她所料,那慕向卿定会答应帮她。
慕向卿大感意外,刘氏话里透露出让花溪出府暂避的意思,她也同意,只是没想到花溪也是这般想,便道:“你这孩子就是善解人意。那些糟心事……害得你人都瘦了一大圈。你放心,有姑母在。你若真想出府住一段时间,不如就去我府上吧?我府上人口不多,没家里这起子人来搅扰,后院还空着厢房,你过去了还能帮我照顾照顾林哥儿。”
花溪是真想离开慕家,并非暂避,最好是让慕家别再想起她这号人才好。如果住在程家,初时还可以住些时候,却也不是长久之计。不过,出去总好过现在进退不得,提心吊胆的好,加上慕修远的表白,她更加坚定了先出府再说的念头。
花溪想了想,“我知道姑母真心疼我,姑毋想接花溪过去,花溪真心感激。跟姑母说句实心话,这府里我是不想呆了。刚刚闹出玉符这档子事,都传我是天煞命……且不论这事真假,单看这些日子府里的人脸色,花溪的心也凉了半截。逢高踩低这种事本来就常见,只是老夫人和大夫人……”
花溪欲言又止,慕向卿也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刚刚在门外听见婆子们私下议论,说被花溪害得少了月例不说,连出门都被人瞧不起。她一听便晓得其中关节,那帮奴才们私下做鬼,大嫂她们岂会不知,也是因为心里忌讳,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慕向卿一走神,就听见花溪幽幽地叹气道:“花溪的命不好…… 不想给姑母惹麻烦。”
花溪靠在床上,床角羊角宫灯柔和的光斜射过来透过轻纱帐幔照亮了她的侧脸,虽然她的面容半掩在黑暗里,但眼角的晶莹和眉宇间的落寞慕向卿瞧得清楚。
慕向卿拿着帕子替花溪拭干了眼角的泪,“傻孩子,别瞎想。等老侯爷孝期一过,姑母就接你去程家住一段。”
“嗯,花溪都听您的。”
瞧着花溪可怜样,慕向卿越发心疼,“莫再哭了。明儿是你寿诞吧,偏偏后天是老侯爷的忌日,恐怕姑母顾不上给你道贺了。前几日得了件南洋牙雕,明儿让人给你送来,算是姑母的一点心意。”
“难为姑母还记得,花镇先谢谢姑母了。”
“好了,你也早些歇着吧。我先回晨曦阁了。”
慕向卿走了,花溪让翠茗去送,借着这当口唤了木犀进来问话, “上晌你说的那事后来可打听清楚了?”
木犀点点头,悄声道:“嗯,打听清楚了。三房识得的那位在上京各府的女眷中还有些名气,是城西白云庵的 道宁静斋。老夫人不大喜欢女尼,三夫人一般也不往府上引,倒是每月会去观里坐坐。今日三夫人倒是请人来府上来,却没见老夫人,就在三房那边坐了会儿便走了。姑娘,你问这人作甚?”
花溪闭目沉思了一阵,“赶明儿你去三房那边找熟识的丫鬟打听打听,这白云庵烧黄表点长明灯需要添多少香油?”
木犀眨眨眼睛,问道:“姑娘不是在普济寺点过长明灯了吗?怎么……”
花溪撇撇嘴,“许三房的人捉鬼驱邪,就不准我求符保命么?我不问怎么说明我心虚……跟了我这么久了还看不出姑娘我的心思,以后我还怎么带你出府?”
木犀一愣,“姑娘,你真的要出府?”
花溪挑眉问:“怎么你不愿意跟我出去?”
木犀猛摇头,“愿意,怎么会不愿意?奴婢记得姑娘说的话,奴婢会一路跟着姑娘……可老夫人她们能允你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