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结果她们与其他人没什么两样,死了就死了,他丝毫不放在心上。
&esp;&esp;而坤宁宫里忽然出现一个不速之客,一个身穿青衣的太监挺直了脊背姿态从容地从偏殿进去了,他面容如玉,身姿挺拔,举手投足间似有温软清风。
&esp;&esp;李勉给皇后请了个安,唇角微扬:“小的替太后传话,不知可否与皇后娘娘一议?”
&esp;&esp;☆、杀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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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隆冬腊月,铺天盖地都是雪。
&esp;&esp;皇城的琉璃瓦不见了,京城的宽敞街道不见了,青山色彩尽失,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了白茫茫的一片。
&esp;&esp;方淮的大军总算到了金陵,为免惊扰百姓,军队驻在城外,因天寒地冻,城内源源不断地供给粮食与生活用品到军营,一时之间,素来富庶的金陵城也有些捉襟见肘。
&esp;&esp;短短半月,皇帝似乎苍老了很多,那个总是一丝不苟、意气风发的人如今愈来愈沉默寡言。
&esp;&esp;他似乎在等着什么,可京城一直没有传来昭阳的消息。
&esp;&esp;方淮不善言辞,想出言安慰,可到头来也只能说出一句:“这时候,也许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esp;&esp;皇帝没说话,他很多次夜里做梦,梦见昭阳,梦见她站在乾清宫高高的石阶上,明明漫天都是雪,她却赤脚站在那里,只着单衣,怔怔地望着远方。
&esp;&esp;有时候也会看见她坐在离宫前那一个夜里,她就这样把头放在他肩上,轻飘飘地说:“那我就勉为其难跟了你这糙汉子。”
&esp;&esp;是啊,他常常回想起在江南时候的那些场景,当他与她走在弯弯曲曲的小巷里时,她是那样无拘无束地说着未来,说着她要如何嫁给一个糙汉子,生一群小萝卜头,不需要大富大贵,但求自由自在。
&esp;&esp;可是到头来他什么也没能给她,还剥夺了她唯一的自由。
&esp;&esp;他总在夜半时分醒来,下意识地抹把脸,才发现眼角隐隐有泪痕。
&esp;&esp;可是白日里,他仍旧是那个眉头紧蹙的皇帝,他与武将议事,与各地官员传书,与京城内的朝臣暗中通信。
&esp;&esp;甚至不敢问起昭阳的现状。
&esp;&esp;他只想一刻都不等,抓住机会重返京城,将老四和老四的人斩尽杀绝,一个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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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春节到了,家家户户都开始准备过年。宫中也换上了大红灯笼,精致窗花,随处可见喜气洋洋的景象。
&esp;&esp;也就在除夕的晚宴上,老四喝了杯酒,对着一众朝臣轻描淡写地说:“朕回宫也有两个月了,前朝的事一直忙着,对于后宫之事就有些懈怠了。”
&esp;&esp;大殿中顿时陷入了岑寂之中,奏乐的宫人见皇帝说话,纷纷停止了手中的动作。
&esp;&esp;老四把酒杯搁在桌上,因身子太虚,而那酒却有些烈,他抬手捂住嘴,眉头紧蹙,咳嗽了一阵。
&esp;&esp;一旁的青霞赶忙上前替他拍背。
&esp;&esp;他好容易停下来,抬头看了眼四面八方的目光,唇角微弯:“朕要立皇后。”
&esp;&esp;众人哗然。
&esp;&esp;新帝却毫不动容,任由下头的人交头接耳,只最后才扔出最叫人震惊的一句:“来人,拟旨,朕要立定国公之后,陆家嫡女陆昭阳为皇后。”
&esp;&esp;朝臣顿时沸腾了。
&esp;&esp;定国公之后?定国公难道不是一早死了,而陆家上上下下全部流放淮北了吗?怎么莫名其妙冒出一个陆家嫡女来?
&esp;&esp;太后与一众女眷在慈宁宫设宴,消息传来时,她面色丝毫未变,只说了句:“知道了,你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