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边泛恶心边喝完,脸都皱到了一起,刚想叫茶,周誉就走了进来。
“嫌苦你还敢冒雨翻窗。”
他训道,三人忙站好行礼,周誉摆摆手让灵梓和红叶退下,只留灵今在内,她二人离开时一起打趣得看了眼灵今,之后互相搀着手,收工似得跑了。
殿内只剩下灵今和周誉,气氛一下子紧张,周誉坐下道:“杵在这里做什么?再去拿副碗筷来。”
灵今这才动作,马上跑出去拿碗筷。
她伺候周誉用膳,周誉让她坐下,他吃她吃剩下的餐食也不介意,灵今在一旁夹菜端碗,一时无话。
她嘴里还泛着苦,周誉不提,她也不敢喝水解苦。
周誉吃得不多,只用了些蔬菜清汤就不用了,灵今问他有没有吃饱,周誉只道和皇帝一起吃过一回。
用完万全安领着太监来收拾,灵今狗腿一般得去泡茶,回来时周誉已经坐到床榻上,灵今把茶碗双手递给周誉,站在他身边侍候。
“苦吗?”
周誉问了声。
“啊?”灵今吓一跳,道:“有点……”
周誉把手里的茶递给她。
“赏你了。”
灵今千恩万谢,接过茶一口喝了,在苦药的催促下,茶汤入口清甜,解了大半的苦涩。
她把茶碗放回茶盘里,周誉拉着她坐下,伸手探她额头的温度。
额头没有昨晚那么烫,稍稍退了些,周誉问道:“睡得安稳吗?”
灵今抬眼看他,点了点头,她问道:“云叶她?”
周誉问道:“是不是她告诉你我不见你?”
灵今点了点头,周誉把前因后果告诉灵今,灵今有些惘然道:“这样…”
周誉道,“你就不知道让守卫来通报一声?光指望她?”
“可…可主人也吩咐了不许让我知道…”
周誉默然,确实,若是她让守卫来通报,自己恐怕会怕她自责担心,不让她来。
周誉摸摸灵今的额头道:“是我大意,没有顾及你。”
灵今忙摇头,她眼眶又湿了,道:“是我连累主人…”
“不是你。”周誉握着她的手,“是杀萧金阆的真凶,是萧金阆自作自受。”
他说此话时全无波澜,语气间却有些愁绪,灵今看着他问道:“主人,那此事要如何了解?”
“大理寺在查,出事那日,我传信给温廷泽,他派了池方连夜赶往北边,和萧胜实话实说,萧胜起码比他子女有脑子,又是沉浮两朝的老臣,自有考量。”
“国公会不会对陛下?”灵今担心国公会起事,周誉摇头道:“温廷泽牵制他。”
他又道:“况且…皇帝。”
似乎是不太想说出接下来的话,他良久才道:“皇帝不太好。”
灵今不明白不太好的意思,周誉继续道:“今早他来,我才发现他又瘦了许多,他告诉我,近日有些咳血,放才蒋太医给他看了,说是气血有亏,但把脉时蒋太医脸色不是很好。”
“怎会如此严重?”
“之前的咳疾好得不彻底,又放纵过度,贪恋肉食烈酒,且鬼胎之后,我看他有些忧思过度。”
周誉十分烦愁,皇帝来此处告诉他病情,大有示弱姿态,他提及朝臣对灵今多有不满,美其名曰为周誉名声着想,实则还是要借灵今拿住周誉。
灵今伸手摸了摸他的眉心道:“主人,别忧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