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影笼在二人头顶,泄下一片碎光。
“会,”这次长离答的果断,他扔下山鸡,扭头看向松苓,一字一句说的很慢,咬的清楚,“每次见到都会,想抱他,想亲他,想带他回丹穴山,筑个巢给他。”
说完他展出一个笑,眼缘微弯,攒出了水。
松苓愣住了,他从未见过这样的长离,长离本就是温润的性子,而今这双眸子含情,被水汽润过,便如同那被打磨过的透亮的原石,里面的情意再也藏不住。
他这才发现,长离的眼很好看,眼尾微挑,瞳色很浅。
第38章拒绝
风摇动树梢,搡得残月轻晃,零星的枯叶脱离了枝丫,荡着风上了房顶。
叶子落上衣摆,醉在酒里。一壶酒见了底,松苓倒的猛了些,有近一半都洒了出去,这点酒还不至于醉人,他清醒的很。
按照长离曾经所言,与心爱之人是有亲近之欲的,松苓将空酒壶挂在屋脊兽上,打开了另一壶酒。
想要亲近吗?
想的吧,不然为何要粘着人与人同行?
想要抱吗?
想的吧,毕竟淙舟碰他耳朵他都不曾反感,要知道儿时长离只是在他脑袋上轻揉了一把,他就摁着长离打了好一顿。
抱抱应该也不会反感。
想…想亲淙舟吗?
松苓猛地翻了个身,身下的瓦激出一阵碰撞声响,不大,却也在这静夜中尤为明显。脸都是烫的,像是要烧起来,松苓把脸贴在屋脊上,贪着这一丝凉。
他不敢剖心去问。
月已然偏西,松苓还趴在房顶,酒壶挂在指尖早已翻倒,壶中酒汇成了房瓦上的浅溪,滑到房檐,一滴滴的坠了下去,醉了整座客栈。
松苓双目发直,定定的看着那咧着嘴的屋脊兽,一片枯叶落在屋脊兽头上,还未停留便又随风飘去。
眼前虽是那脊兽,可脑中却满满的放着淙舟,淙舟的脸,淙舟的影,淙舟的九思,还有淙舟的唇。
想亲他吗?
这个问题又蹦了出来。
“要狐命啊…”松苓翻身仰躺回来,舍了那酒壶双手覆面,指缝间透出了星光,睫毛扫的指腹有些痒。
耳畔倏然响起了碎瓷声,那酒壶脱离了束缚,顺着斜瓦滚了下去,房檐边上没有瓦当,那酒壶便一路畅通的碎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