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长今年四十有三,他出生在乱战时期,经历过许许多多,也看过许许多多。
他父母皆死在小日子的刺刀之下,他是雌黄亲手救下的孩子,一直安安稳稳和雌黄过着归隐山林的日子,那段日子是他最幸福的时光。
那时的他很小,知道外头在打仗,父母走得早,他的印象也已经模糊,他生在世外桃源,对于那血腥残忍的事,是没多大概念的。
直到战争后期,两国进入白热化阶段,他和雌黄叔叔的住处都受到过几次敌军侵扰,每次都被雌黄叔叔轻易化解,他也是从那时起,知道了雌黄叔叔不是普通人。
某天,雌黄叔叔问了他,想不想出去玩,山上只有他和叔叔两人,除了偶尔会来的另一个叔叔外,他根本没有玩伴,于是他点了头。
出世后雌黄叔叔带着他见识了许多,他也再次意识到战争的残忍,后来雌黄叔叔入伍了,他也早就想上场杀敌,于是他也入伍了。
但他和雌黄叔叔并不在一起,由于敌国过于残忍,我国势弱,那时候的军人,都是被当做人肉炮灰用的。
他去做了人肉炮灰,天天把脑袋系在裤腰带上,而雌黄叔叔比他厉害很多,入伍后就直接升了将军,也是去了前线,但具体做什么他并不知道。
直到敌国投降,雌黄叔叔找到他,看到雌黄叔叔身上的军衔,他才知道他的叔叔有多厉害。
国家和平后,他也没退下去,而是依旧在军营中,但雌黄叔叔却走了,说要去游玩山水,他想着也好,等雌黄叔叔再回来,他就去买个房子给雌黄叔叔养老。
但,他却再没等回他的雌黄叔叔,直到现在,他等来了这个噩耗……
局长颤抖着问出话后,他眼里就流下了泪来。
陈大夫看着局长这么痛苦,他轻叹一声:“最后那一战雌黄老头已是杯水车薪,你是他养大的,你应该知道他不后悔。”
局长咬着牙,把眼泪擦掉,整理好心情后,这才看向苏星月:“按照辈分,我应该叫你一声师妹。”
他并非叔叔的孩子,但他贪心硬想和叔叔的传人攀个关系,也算是他对叔叔的一个念想。
局长这话一说,陈大夫立即冷笑:“你还真会攀关系,就算你叫妹子师妹,她如果不想帮你们做事,那你们也没办法。”
他并不想让妹子和雌黄老头一样。
“肯定肯定,我也没脸麻烦师妹,我只是想留个念想……”局长连连点头。
苏星月倒没多大的感觉,既然已经认亲完成,她看向局长:“我丈夫危在旦夕,请带我去看看那东洋邪士。”
局长神情一肃,立即领着苏星月等人去了一个房间。
与其说这是个房间,更不如说这是一个禁闭室,里面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四周的墙面都是白色,旁边还架着一台摄像机,便于外面的人时刻监视着屋内的情况。
整个房间显得十分压抑,关上灯只单独打开桌上的台灯,更显得屋内气氛沉然。
局长推门苏星月最先入内,她看见一个身穿和服的女人坐在椅子上,是一套粉色的碎花和服,她头上挽的发髻已经散乱下来,额角处有伤口,清秀柔和的脸上,显然有些狼狈。
和服女人微垂着头,并未抬头看苏星月等人,像是对周围一切都不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