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古遗迹?”
“是,当年我曾与鳌山仙君前来,此地乃一位圣人陨落之地。”
“圣人?”沈长钧在宗门典籍中曾见过真法界远古之时的残卷,其中就有关于圣人的只言片语,曾经的真法界,并非不可飞升的上界,上界之上还有上界。但真法界本身是上界,飞升地仙之后,并不会脱离此界,然而在修为至仙尊后,便会遇到渡化大劫而后飞升的机缘,虽非人人都有,但确实是存在的,“既是圣人,为何会陨落于此界?”
“上古之前,圣人仙人皆可随意往来真法界,但自圣人于此陨落后,仙人入上玄境,出上玄境则会降作渡劫期修为。而圣人……自那之后真法界再无飞升成圣者,圣人也绝迹真法界,再不见影踪……”止戈话没讲完,被秦小景忽然一伸手抱进软软的怀抱里,止戈顿时有点羞得说不出话来,咳……小姑娘胸前开始鼓起软软的小肉包,这个认知让止戈觉得它好猥琐。
秦景之所以这样,是因为越往深处越有长长的水草游荡,万一把止戈给缠进去呢。
“为何指引秦景来此地?”
“仙君探明自处后,曾讲过,此地乃是唯一圣人传承,但机缘并不属他。仙君当时曾与我讲过一句话,也是小阿景遇险,我方才想起来,仙君讲‘虽与我无缘,但与你却有缘,终有一日你会再来’。”止戈还记得鳌山仙君指着阵法把大道骂得狗血淋头的样子,因为圣人传承拒绝了他。
“为何确定是秦景?”沈长钧又问。
“因为长安仙尊再如何遇险,我也不曾想起过这里,更不曾想起过仙君说过的话。”鳌山仙君和长安仙尊分别是止戈的两任主人,鳌山仙君记载并不多,但只言片语间已能叫世人知道那曾是多么一时无两的风流人物。而长安仙尊,万年来,依旧无出其右者,作为它们的配剑,止戈反倒没被大书特书过,实在是本人太过能碾压一切。
止戈这样答,沈长钧便再无其他疑问,机缘本就是玄而又玄的。
此时,圣人遗迹已不远,秦景是否能得真法界唯一圣人传承,就看这其中机缘,是否属于她了。
PS:你们猜,秦小景能不能得到这份唯一~
正文 第二十五章 报怨
(); 进入圣人陨落之地前,秦景问了止个一个问题——什么是圣人?
“仙君讲不把自己当作圣人的,便是圣人。”
止戈的答案对于秦景来说是个绝对的悖论,她也没把自己当圣人呀,但她怎么可能是圣人嘛。这要这样说,人人都是圣人,人人又都不是圣人,这倒有几分禅宗的味道了,见人人是佛,见佛是人人。但其实秦景又不能更深入的理解,她的理解只到字面上,让她再往深里想,她不止想不通,还得被困在死胡同里抓耳挠腮。
沈长钧:“得成圣果,不以为名,方显真圣?”
“我们能不再说这个话题了吗?”完全听不懂,秦景现在觉得,她智商其实也不算太靠谱,她从前只觉得自己慢半拍,智商还很正常,可等到参玄论道时,才知道自己智商完全不够用。
止戈顿觉得这机缘没准也可能是沈长钧的,因为秦小景实在欠点智慧。自长长海草中越过,止戈一下便钻出秦小景软软怀抱,它可不想成为一柄猥琐的飞剑,那太影响气质:“此地便是圣人陨落之地,只有能容一人通过的法阵,鳌山仙君来时也是与人一同,但除最先进入此地的仙君外,其他人都被拒之门外。”
作为长辈,沈长钧本就是作陪的,当然不会跟秦小景抢这个,便站在原地示意秦景自己上前。秦景倒没迟疑,但她进入的同时,法阵光芒一闪,把沈长钧也给罩进去,进入法阵中秦景还不及观望四周,便先看到身边的小师叔:“止戈,不是说只能容一人通过?”
对此,止戈毫不负责地讲:“我亦只曾来一次,并不知为何。”
而沈长钧此时则在仔细观察四周,入目一片月白,背光处有幽幽水蓝,法阵似一个圆球,将陨落之地包裹其中,从中可以看到海底的种种。圣人陨落这地便飘浮在这圆球中,莹莹净净的光泽仿佛在告诉来人,作为一个圣人,哪怕是他已经陨落,他葬身处亦干净得纤尘也无。也许,他生前便是这样澄明无尘,清澈照人,只是不知因何事陨落此地,并由此断绝真法界仙尊们历劫成圣的道路,但不管他遭遇过什么的磨难,他都在陨落前为此界中人留下了唯一的圣人传承。
莫明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悲意,但并不像是来自陨身的圣人,而更像是其他……其他圣人留在这里的情绪。哪怕从远古至今时,这股悲意仍旧未曾消散,足见这份悲意何其强大,而圣人的念头又何期恒久。悲意不浓,却足令人心酸,却又不至流泪,很奇特。
“这里,就这样,圣人传承在哪里?”秦景怎么看,都不觉得这片月白里能藏下什么东西,但如果说是这片月白色晶石本身,它们一丝一毫波动都没有,沉寂得像是万古不语的星辰。
“需你自行领会,我虽知晓,但并不能说予你听。”止戈当然知道,鳌山仙君能一语道破这份传承,又能清楚知道这份传承不属于他,自然知道这份传承在哪里,该怎么得到。
秦景四周晃一圈回来,什么也没找见,她便也不再讲究,直接坐到她认为很有可能是圣人“遗骸”或“舍利”的月白晶石上。不得不说,这片晶石还挺美的,很容易就让秦景想起传说中的水晶天宫。一个什么样的人才会在遭遇不幸之后依然化作这么美的一片晶石,依然为可能曾给他不幸的真法界众生留下唯一传承,原谅秦景受过太多荼毒,总觉得这位圣人值得敬佩之余,也多少有点傻。
为什么要对伤害过你的人这么好,他们明明对不起你,你还给他们留什么一线生机。有句话真法界没有,但是它总结得很好,而且也是一位圣人说的——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小师叔,以德报怨,何如?”秦景忽然想知道沈长钧会怎么回答这个圣人曾给出过答案的问题。
沈长钧:“世间事,非以德报怨全能抵消,小怨不除埋祸患,大怨不留始能安。”
修仙者恩怨本来就重,沈长钧这样答倒在情理之中,可这样一来,秦景觉得他们俩谁都没有得圣人传承的机缘,因为他们俩完全达不到圣人的境界。就算秦景慢半拍,但凡与她有怨的,她可从不会轻易忘记,而恰恰因为她慢半拍,很可能别人都记不清为什么得罪过她时,她冷不丁抽一闷棍把人抽得晕头转向。至于沈长钧,那就更不用讲了,这位向来是恩怨都不过夜的,毕竟是强人嘛。
不管是沈长钧还是秦景,两人都挺自知的,面面相觑好半晌,都有点他们来了也并没什么用的认知。而且止戈还说有危险,可他们进来到现在,什么危险也没遇到,又或者说鳌山仙君来时确实存在危险,但无数岁月过去后,那危险已经消失?
“没有消失。”
“那在哪里?”
“我不能说。”
秦景真想掐止戈一下,可捡它手疼的还是她呢,秦景忽又问止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