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从来没有真正感受过蛇蛊发作。
在那一瞬间,撕心裂肺的痛感蔓延开来,先是心口。然后是五脏六腑,如同被无数的虫在啃在咬,痛楚的感觉让人浑身上下都止不住的发颤。
我“砰”的一声倒在床上,此时此刻,我终于知道自己为何如此牵挂池琛了——
因为我需要他为我缓蛊!
可是,池琛一直没有出现,一直没有……
“霜霜,你不会有事的……”
“霜霜你要挺住啊!”
“霜霜……你千万别睡!”
“霜霜……”倒是梁丘八月在我身边已经急的快要哭了出来,也许她已经哭了,她握住我的手。我的手上立刻传来钻心的剧痛,仿佛整个神经上都是针,密密麻麻的针不断的戳下来。
“霜霜,你都没和我做过一天朋友!我不开心!你不许死!不许死!”陆九重把她抓过去,“八月,你别碰她,现在你碰到她什么地方,她就会痛什么地方……”
原来是这样。
随着梁丘八月的离去,我的手上痛楚的确是少了些,但这么一来,我的身上就又痛的明显了,我在那痛楚中,说不出话来。
只是在床上,连翻滚的力气都没有。
耳边传来梁丘八月的哭声,“大师兄。你的血不是能解毒吗!你给她喝呀!给她喝呀……”
陆九重烦躁道:“疯婆娘,你以为我不想,可你忘了上次喝我血的人,最后怎么样了吗!我还不确定……我不能害了他!”
陆九重的血如果有古怪,是和我有关的话……
我倒是真想喝,人在痛的边缘。折磨要死的边缘,求生的意识已经大过了一切。我多想招了,说,我就是你找的那个人,把血给我。因为,我简直要死一样,却又没有死,我清楚的感受着凌迟般的痛楚。梁丘八月哭得更惨了,“那怎么办呀!呜呜呜……”
“别哭了!我们……只能等!”
“等……呜呜呜……”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我痛的昏天地暗,痛的无法说话,痛的陷入昏迷状态……
池琛,你也是这样的痛吗?
心口的洞已经足够痛,那鬼气的丧失是否和我现在一般?每一次,我觉得自己快要死了。然后意识很清醒的告诉我,我还没死。
这种感觉,糟透了。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我此生再也不想体会第二遍!
池琛还没有出现。
池琛,这次的你,是否提前知道?如果你知道,又为什么没有出现……
是因为杨华吗?
我已经痛到了极致,有些麻木,四肢失去了感觉。
但我依然可以有些断断续续的思绪。
该死的困死鬼仆,你忘记了我才是你的主人。如果我死了……你会受到影响吧?再下一秒,我竟有种“错觉”……
池琛,你会不会在我看不见的地方醒来了,心急如焚,找不到我?
该死……我该在原地等他的!
可我说不了话亦开不了口,我只能这样一寸寸,一点点的被痛楚折磨的生不如死。
而我——
竟然,没有想韩祁白,一点,都没有。
……
陆九重的电话突然响起,在梁丘八月的呜呜哭声中,他烦躁的接起,“喂!”贞介双亡。
下一秒,他语气一变,先是惊讶,然后是激动——
“什么……好!你等着我!我马上到!站那儿别动!”